“莫景遇!”
虞清芫愠怒,红着脸,双眸瞪着他。
可这幅模样于莫景遇而言,无疑是在娇嗔,他爱极了她眸中染满暗欲的模样,低头去吻她的眉心,将她放倒在身下,双双深陷大床。
“怎么?”
见她不动,莫景遇抵着她柔软的唇瓣,嘶哑地问。
虞清芫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会儿,发现男人根本没有放开她的意思,软声和他撒娇:“阿遇,你松开我些,好不好?”
她快承受不来这么霸道的他。
莫景遇低头,睨着她泛着红晕的小脸和微嘟的粉唇,还有洁白的额头间渗出点点细密的汗珠,身子稍微往上抬了抬。
喑哑的声音在房间中回荡——
“芫芫之前不是说,这是夫、妻、情、趣吗?”
“!”
虞清芫猛然抬头。
他怎么知道?!
她脸上的飞霞越发潋滟,咬着唇,嗫喏着问:“你……从哪里听来的?”
“洛允告诉我的。”
“洛允?”
“嗯。”
虞清芫不由得想到,她和顾心悠撕破脸那次,她就是这么说的。
她一直以为莫景遇什么都不知道,却根本没想到他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他不说,一直憋着这个大招,在这里等着她呢!
虞清芫气得抬头。
隔着衣料咬住他的肩膀,一点解释的欲望都没了,干脆破罐子破摔,仰头承认:“就是夫妻情趣怎么了!你做得出来,还不许别人说了?!”
“我偏要说!”
莫景遇失笑,宠溺地低头,抵着她的鼻尖:“好,芫芫说。”
四个字辗转在嘴边。
虞清芫红着脸,半天却是什么也说不出口,好在这时候从旁边传来一声绵绵软软的猫叫,橘圆从被窝中探出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还有些没睡醒的呆滞,整只猫都在轻轻晃着。
很显然是被他们俩的动静给吵醒的。
房间里,原本升高的温度骤然下降,暧昧旖旎的气氛也荡然无存。
等橘圆稍微缓过神来。
“哼哼唧唧”地朝着虞清芫贴过来,非要赖在她怀里,软软热热的身体就紧紧贴着她,怎么也不肯走,漂亮的眼珠还警惕地盯着莫景遇,小爪爪呈现出张开的模样,很显然是时刻防备着莫景遇,要是他一碰虞清芫,橘圆的小爪爪就不会客气。
臭男人!
就知道欺负妈妈!
橘圆才不懂男女之间那些弯弯绕绕,只知道它要保护好妈妈!
莫景遇舌尖抵着牙,可对面前的橘圆是万分无奈,刚伸出手想去揪它,可橘圆的反应却是比谁都要快,两只爪爪往前一伸,精准无误地抓到了莫景遇的手,响亮地“喵”了一声。
哼!
这就叫无影爪!
“橘圆。”虞清芫温柔地喊它,把橘圆的爪爪拿了下来,轻轻揉了揉,“阿遇没有欺负我呢。”
“喵!”
橘圆蹭了蹭她。
原本的情潮渐渐褪去,虞清芫抚摸着刚才还在捣乱,现在却安安静静的橘圆,抬起眸:“阿遇,既然睡不着,我跳舞给你和橘圆看吧?”
本来她就和阿遇说好了。
要跳舞给他看。
帮他回忆那些被遗忘在底层的记忆。
莫景遇有一瞬间的抗拒和迟疑,脑海中一闪而过梦境的画面,纵使他知道,即将面对的是痛彻心扉的一切,可他却是依旧义无反顾地点头。
“好。”
嗓音万分迟钝、沙哑。
这样的他,令她万分心疼,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轻声道:“阿遇,这段记忆于你而言太过沉重,如果你不想记得也是可以的。”
没有谁规定过,人非要承载着痛苦的记忆不可。
莫景遇紧紧贴着她的手心。
他的手轻轻颤抖着,慢慢覆盖在她柔弱无骨的小手上,垂着眼眸,昔日如刃的眉峰像失去了所有的凌厉,剩下的只有破碎的脆弱和不堪,“芫芫,我没办法接受不完整的记忆。”
而且冥冥之中,不知从哪里冒出的预感,周而复始地告诉他,这段缺失的、痛苦的记忆,对他和芫芫非常重要。
他不能遗忘。
哪怕痛苦,哪怕撕心裂肺,歇斯底里,他也得想起来。
“好。”
虞清芫摸了摸他的头,低低地感慨一句:“要是我能代替你回忆起这些记忆就好了。”
她能替他承担这一部分痛苦。
而不是任由他一个人在无边无际的梦境中痛苦地沉溺。
“芫芫,去跳吧。”
莫景遇将她凌乱的睡衣抚平,肩带重新拉回了该待的地方。
虞清芫点头。
去衣帽间换了一身纯白色的舞衣。
她穿着一双简单的舞蹈鞋,轻踩着一地斑驳的碎芒,在清冷的月光下,好似从广寒宫踏着银河星辰,落入凡尘的仙子,她不食人间烟火,不懂爱恨情仇,却又轻易勾起人的七情六欲,心底最深处的欲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