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看自己身上，沾着一些黑黑的液体。
她知道这是什么！第一次用灵泉泡澡的时候，她的身体里也渗出了这样脏脏的汗水。
是顾季白！
她慌忙地站起身，看到顾季白的整个人似乎也脱胎换骨一般！
但他周身的被褥，都被带着臭味和颜色的液体浸湿了，他躺在一片脏污当中！
孟晚晚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你也知道难闻！你到底对季白做了什么！”顾南书的质问劈头盖脸地骂过来。
新仇加上旧恨，顾知帆也赶快火上浇油道：“顾总，我之前就是怕孟晚晚耍花招，才派人在这看守的，没想到我们的人才撤出去没多久，她就这样对季白！真是好狠毒的心！”
孟晚晚没空给他们眼神，她问沈玄：“沈医生，顾季白他怎么样了？”
沈玄沉吟了一下，道：“脉象很不好，有将死之相，来不及耽误了，需要赶紧送到医院去抢救。”
听到这个回答，顾南书的气势瞬间消失，他颓唐地一下子瘫坐在了椅子上，目光几乎呆滞。
顾知帆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大喜，当即准备拖延时间，让顾季白错过最佳的抢救时机！
他掩饰住自己的情绪，猛的冲过去推了孟晚晚一下。
孟晚晚哪经得起他这么大力道地一推，瞬间又跌坐在了地毯上。
“孟晚晚，你快交代，你到底对他使用了什么阴毒的手段！把他害成这样！”
顾知帆句句逼问：“之前，沈玄明明说有治愈的希望，怎么才没过几天，就会变成这样！孟晚晚，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孟晚晚听到这个消息，也很震惊，依她的判断，顾季白适应了那么久的灵泉，昨天的量，万万不可能害他性命！
而且她自己也经历过排出黑汗的过程，这明明是一个好转的反应！
孟晚晚第二次从地上爬起来，她靠近顾季白，看到他的脸上散发着莹润的光亮，完全没有将死之相！
顾知帆再一次把孟晚晚从顾季白身边拉开！
“孟晚晚，你别给脸不要脸！休想再靠近季白一步！”说完，他挥手叫保安进来，“按住她，不要让她乱动！”
孟晚晚丝毫不在意自己被按住，她对沈玄说：“不可能，他绝不可能是将死之相，你再好好看看！你再重新号号脉！”
沈玄的面色十分凝重，实话说，他也觉得蹊跷，顾季白的面色和脉象，反应完全不一致。
他的脉象非常弱，微弱的脉搏像是被严严实实地包在鼓里，很难探查。
偶尔有一两下强的脉搏，像是里面的残存的力量垂死挣扎似的敲击两下鼓面。
怎么看，这脉搏都不太好。
沈玄还是非常沉重地摇了摇头。
孟晚晚道：“绝对不可能，顾季白不可能有事！”
“啪！”
顾知帆扬起手抽了她一个巴掌！
他的力量很大，一下子把孟晚晚的头打地偏了过去！
她感到自己的喉咙里涌出一阵血腥气。
“轰隆隆！”
随着顾知帆的手落下，外面跟着一道惊雷，突然的变天，让佣人们都吓得一瑟缩。
“别在这装模作样了，赶紧说，你到底做了什么！这床上的恶臭又是什么！”
“那是顾季白自己出的汗！那只是汗！”
顾知帆冷笑一声，道：“什么人能出这样的汗！这味道大的桃源墅外面都能闻到！”
孟晚晚这才想到什么似的：“你们怎么突然来了？”
顾知帆还想再扇她巴掌，上次害他被喷防狼喷雾的痛，他要加倍奉还。
“轰隆隆！”
又一阵惊雷，雷声近的几乎要打在窗户上！
这次连顾知帆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他要挥巴掌的手，终于是没有落下去。
“我们再不来，季白就要被你害死了！”
说着，顾知帆猛地一拉孟晚晚，把她的脸按在床上的脏污里。
顾知帆的手上逐渐用力，孟晚晚的脸越陷越深！
在孟晚晚几乎觉得自己要窒息而亡的时候，顾知帆终于松开了手。
孟晚晚终于侧头大口呼吸起来。
她抬眼望去，顾季白安然躺在床上，仿佛从淤泥中脱胎换骨而出、闪闪发光的神祇。
即便他眼瞎、腿瘸甚至成为了植物人，但他仍然是这个书中世界永恒的主角。
而她，不过是一个任人欺辱的女配。
孟晚晚突然有点累了，她觉得自己可能无论做什么，都无法改变结局。
如果不是顾季白折磨她，那么也可能是别人。
顾知帆看她似乎没有了反抗的能力，用力地推了一把才松开了钳制住她的手。
孟晚晚的脸离顾季白的手很近，此时此刻，她想，如果结局终究是相同的，不如让她早点结束这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