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她没吃两口就觉得恶心反胃了,现在刚躺下要入睡,又突然觉得饿得慌。
孟晚晚抬头看了顾季白已经闭上的眼睛,心里纠结要不要叫醒他。
自从怀孕以来,她明显发现自己的性格产生了一些变化,变得黏人、爱发脾气甚至有点作。
有时候吃不下,有时候想吃什么,又急的想立刻吃到嘴里。
此时此刻,她就突然特别想吃冰糖葫芦。
想到那酸甜的口味,嘴巴里情不自禁地生出一些津液来。
今天顾季白难得早早睡下。
顾季白自从身体完全恢复,工作的强度明显增大了很多。
顾季白之前就已经决定在家办公,说是一回事,实施起来就是另一回事。一直躲在书房里办公,可以说毫无陪伴可言。
有一次她特别想黏他,看他没在开会,双手还在键盘上打字,就抬起他放在桌子上的一只胳膊,自顾自地“开门”,把自己“放”进他怀里的领地,找个舒服的角度窝好。
似乎是意识到这种工作方式仍然不可取,忽然有一天,孟晚晚发现顾季白变闲了,一天只工作几个小时,剩余的时间一直在她的视线里乱晃。
在她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觉得口渴,刚一抬手,顾季白立刻给她递过来一杯水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问:“你最近怎么这么闲?公司出事了?”
顾季白笑了笑,没说什么。
后来孟晚晚才发现,白天的时候他抽出几个小时和下属对接工作,剩余的时间尽可能多地陪着她。
而到了晚上,顾季白也会先和她一起躺下,等她完全睡熟,就又悄悄起来继续忙工作,遇到棘手的事情,经常独自熬个通宵。
好几次她半夜醒来,都看到他在用平板工作。
孟晚晚想了想,决定不叫醒他,今天先忍忍,明天再出去买。
她闭上眼睛,但肚子饿得慌,根本睡不着。
在她第三次翻身的时候,顾季白微微带着沙哑的的声音开口了:“夫人?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孟晚晚还没开口,肚子率先“咕噜”了一声。
“饿了?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做。”顾季白一边起身,一边打开床头灯。
灯光一下子照亮了他的五官,即便是每天都看着他,但此时他面容清冷,但头发慵懒散乱,孟晚晚还是被他帅到了,心脏嘭嘭嘭地乱跳。
孟晚晚“咕咚”一下,吞了一口口水,竟然神奇地觉得完全不饿了。
这就是秀色可餐,有情饮水饱的威力吗?
“傻晚晚。”顾季白被她的反应逗笑了,抬起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梁。
顾季白把孟晚晚抱在膝盖上,孟晚晚立刻把莹白的双臂环在他的脖子上。
顾季白手握着她的还未太显怀的纤细腰肢,克制地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嘴唇,嗓音里有缱绻的温柔:“乖一点,别招我。”
潮红爬上了孟晚晚的脸颊,感觉自己被顾季白看穿了,她鸵鸟似的把脸埋在了顾季白的怀里。
顾季白干燥的大手,顺着她的脊椎,充满安抚意味地从上到下轻轻地抚摸。
孟晚晚像是被顺了毛的猫,舒服地脚趾都蜷缩了起来。
她的眼睛逐渐闭上,手臂软软地松了力道,声音黏黏糊糊地道:“明天我要吃糖葫芦。”
顾季白轻声应和:“好。”
笑意很快在孟晚晚眉眼上漫开,她很快放松地睡着了,顾季白却抱着人不舍得放开。
怀里暖暖的一团,让他无比安心。
刚刚,他做了一个梦。
似乎回到了他刚出了事故,在医院抢救过后,终于苏醒过来那天。
他发现自己的腿失去了知觉,眼睛也看不到了。
他焦急地问医生,自己什么时候可以恢复,医生的沉默让他的心沉入海底。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似乎逐渐意识到,自己可能永远无法恢复了。
突然,画面一闪,他和原来的孟晚晚在父亲的授意下结婚了。
他也曾期待她会成为他生命中的光芒和美好。
然而很快,她的伪装就出现了裂痕,在独处的时候,她对他进行辱骂和折磨。
在很多个夜晚——虽然夜晚和白天对他无异,都是漆黑一片,他都在默默祈祷:希望神明降临,拯救他暗无天日的人生。
突然,他感到身边有一个温软的身体,轻轻地翻了个身,她散乱的长发随着动作轻轻地扫过他的肩头。
他的心感觉被捏了一下,梦境里的痛苦逐渐消退,意识慢慢抽离。
然后他醒了。
他看到夫人的身体卷着被子背对着他,他刚一开口询问,毛绒绒的脑袋很快地转过来看着他。
他迫不及待地起身开灯,想要把夫人看真切些,生怕眼前的美好只是南柯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