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地抚摸着苏岑安微肿的脸颊。
“安安,我知道你是苏尚书安在东宫的细作,但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狩猎结束跟我回东宫吧。”
苏岑安没有躲避,反而就这般定定的看着他,过了片刻后,轻声说道:“为我倒杯水吧。”
她看着君玄转身,她没想到君玄会直接与她摊牌,她不能回东宫,脑子里盘算着如何应对。
她抿了口茶,平静地说道:“对不起,我骗了你。谢谢你,愿意原谅我的欺骗。”
紧接着说道:“但是我不能与你回东宫,我有必须要待在苏家的原因。”
“为什么?你告诉我,我帮你。”
“阿玄,这件事你帮不了我。但眼下你可以假装不知道我是细作吗?”她看着君玄说道。
“给我一个理由。”君玄晦暗眼神盯着着她,许久后妥协道。
“我娘是难产死的,所有人都说一尸两命,但其实妹妹还活着。以此作为要挟我控制我。”
苏修远娘的确死于难产,她妹妹第二天便死了。她的确被苏如海要挟,不过不是妹妹而是阿娘。
谎话的最高境界便是:所有都是真的,又都是假的。
闻言,君玄了然道:“我会帮你找到她的,你无需再回去。”
深呼吸了一口气,她看着他无奈道:“这便是我不愿告诉你的原因,我不能拿她赌。阿玄,他太狠了,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听到最后一句话,君玄眼神黯然,他眼神缓缓落在她苍白的小脸上,他苦笑了一声,声音落寞:“我知道了,我会配合你的,你若早些与我说,我岂是那是非不分的人?”
“谢谢你,阿玄。”
“但要保证你的安全。”
“好。”
想到她身上的伤痕,不由皱了皱眉头
“小柳虽会医术,但毕竟不如太医院的人。我让他们给你看看,可好?”君玄心疼的坐在她的床边,小心翼翼地说道。
苏岑安犹豫了片刻后点了点头。
太医请看完伤后,跪地回道:“回禀殿下,苏侍读身上大多都是些外伤,及时就诊,养些时日便可。”
“今日之事不可外传,都退下吧!”
而等太医看完下去后,帐篷只剩她君玄二人,
君玄垂眸,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将她搂入怀里,轻抚着她的后背,温柔道:“安安,别怕,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说完便松开她,向外喊道:“将苏尚书和常伯带到孤的帐篷里,孤倒要看看,谁给他的够胆!”
她瞧了眼一脸肃杀之气的君玄,拉着他的袖子轻声道:“阿玄,不要冲动。我想你既然知道我是潜在你身边的细作,而你却一直按兵不动,那么我想你定是有什么顾虑或计划。不要因我而打乱你的计划,累及你的声誉。”
君玄点了点头,然后叮嘱道:“我心里有数,你受了伤,早些休息。”
说完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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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君玄眼神阴沉沉地盯着跪在下方的苏尚书和常伯。
君玄一手撑着轮廓分明的下颌,漆黑的眸子晦暗不明的盯着两人,嘴角勾起诡异的笑,眼中幽冷。
“苏尚书好大的威风呀。”
一个冷幽幽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苏尚书试探的开口:“殿下,不知臣犯了何罪。竟要被殿下这般折辱。”
“在苏尚书眼中,这便是折辱了?那不知苏修远又犯了何错,苏尚苏那般辱打她!”
“古人言:子不教不成材,子不教父之过。老臣只是在教我那不成器的儿子,罚修远,也不过是希望修远日后不要再犯罢了。”
君玄抽出腰间悬挂的宝剑:“好一句父子纲常,苏尚书记住,苏修远不光是你的儿子,他更是孤的侍读。仅此一次,若有下次,那么别怪孤不客气!”
君玄手中提着剑,用剑柄低着苏如海的下巴,冷冷说道。
苏如海想到前些日子,刑部尚书儿子被太子当街乱箭射死。脸色巨变吓得肝胆乱颤,慌了心神。
“老臣知道。”
君玄瞥了眼常伯,厉声道:“将这个贱奴给孤待下去,仗责100军棍!”
“殿下开恩!求殿下放过老奴!”
“老爷救救老奴。”
“老爷!”
“太子殿下…”
苏如海话还未说完,君玄便冷声道:“尚书大人是想替他?”
他走到苏如海面前缓缓蹲下,手中剑刺划破苏如海的下巴。
“苏尚书,下次动苏修远前想清楚,能不能承受孤的怒火。”他的语气很柔,眼神却若冷若冰霜,寒气逼人。
鲜血落在地上,下巴的疼痛让他不敢动,只能求饶道:“殿下,老臣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