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跟你说好啊,这个疗程做完我也不敢保证你近期内不会复发,控制你耳朵犄角还有尾巴的,主要还是你自己的情绪。”
裴渊“嗯”了一声,随后又道:”我知道的,我相信你的技术。”
江子深:“别!我是娱乐圈的小鲜肉,可不是什么霸总身边的医生。”
“大概要一个钟,你睡会儿吧。”
叮嘱完,江子深便将小巧的吸血器置在了裴渊原先的伤口上。
整个过程,江子深眉头拧紧,一丝懈怠都不敢有。
裴渊意识却是慢慢变得混沌。
很快,裴渊入了睡眠状态。
......
裴渊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梦到两年前。
因为恐惧自己时不时长出来的奇怪特征,他浑身颤抖,不知所措。
那段时间,他经常一个人躲起来,沈音姒却因为担心他,固执地要来找他。
别说沈音姒,裴渊自己都害怕自己这副样子。
他好怕吓到她。
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除了会长耳朵,有时还会长出犄角。
最恐怖的事,每次长出犄角,他就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他变得满身都是戾气,开始失控。
为了避免吓到沈音姒、伤害到她,他迫不得已哄着她进了小房子,把她关在里边她整整三次。
每一次,他都一个人躲在隔壁房间里咬着唇哭,听着她的声音,陪着她。
后来沈音姒受不了,跟他提了离婚。
那一刻,裴渊觉得,整个天都要塌了。
于是,那恐怖的犄角又开始长了出来,不仅指甲,嘴唇,就连身后原本纯白的大尾巴,都跟着脖子上的蜘蛛状花纹,发了黑。
他浑身弥漫着可怖的黑气,上下牙不停地哆嗦着。
在小黑屋里,他哭着抱着她,拼命挽留,得到的只有沈音姒绝望的眼泪,那晚,她哭着对他说:“裴渊,你放过我好不好?我真的.....真的不想再见到你了.....”
那一刻,他清晰地感到,自己体内的血液疯狂翻滚。
他彻底失控。
他伤害了她,最后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那一晚的灯很黑,沈音姒甚至没有看清楚他头上和身后冒出来的东西......
他就消失了。
......
麻药过后,裴渊清醒了过来。
他下意识摸了一把自己的眼睛,湿润一片。
江子深见他醒了,走过来看了他一眼,“没死,还好。”
裴渊:“......”
江子深瞧见他眼角的湿润,多嘴问了句:“又做那个梦了?”
裴渊没有回答,他撑着身子起了床,江子深扶了一下他。
“除了头晕,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裴渊轻轻摇了摇头,他没什么别的不舒服,除了方才注射的手臂隐约还是有点儿疼。
江子深看着他那后怕的样子,动了动嘴,安慰道:“已经过去了。”
“以后只要你定期注射药剂,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就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裴渊点了点头,出了房间,拎起沙发上的外套,说了句:“我先回去了。”
江子深喊了一声他,裴渊停下脚步,回头。
“怎么?”
江子深郑重提醒他:“这两天,别做剧烈运动。”
裴渊皱起眉头:?
他知道江子深这时候打趣他,是为了舒缓他的心结。
于是很配合地扬唇笑了下:“怎么才算剧烈?江医生可展开说说?”
江子深一怔,拿起沙发上的小黄鸭对准裴渊就砸了过去,“这种事你最了解了,还故意问我?”
裴渊轻笑了声,“知道了,谢谢表弟。”
裴渊很少喊他表弟,“谢谢”这两个字更是几乎不说,江子深顿时鸡皮疙瘩都起了。
“行了,赶紧滚吧,为了弄你那点破事儿我都困死了!”
说完就打了个哈欠。
就在江子深倒在沙发上刚要呼呼大睡时,裴渊的声音又传了进来,“阿深。”
江子深从沙发上抬起脑袋,“你怎么还没走?”
裴渊手插裤袋:“有个重要的事要跟你说,出来一下。”
江子深心里莫名烦躁,却还是起了身,睡眼惺忪地走到门口,“什么事?”
裴渊人在门外,朝他勾勾手,示意他再靠过来一些。
见裴渊鬼鬼祟祟的,江子深一下子清醒了些,凑过去问,“到底什么事?”
裴渊缓缓凑到他的耳朵旁边,轻声道:“没什么,就想借一下你的热度。”
江子深疑惑地看着他:?
裴渊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
两人明明什么都没做,然而在远处山上的镜头里,两人的甜蜜互动酷似接吻。
江子深对于被拍毫不知情,刚进入大厅便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连房间都没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