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我这……这就给楚队打电话……”
然后慌慌张张的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可还没等他拨出号码,就见床上的人慢慢支撑着身下打算坐起来,吓的张浩手机差点没拿稳。
赵茹气哼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一边说着,一边上前连忙制止她要起身的动作,急声道:“歌儿,你别动,你才刚醒,快躺回去,等医生检查后了再说。”
“这医生怎么还不……”
“你们,是谁?!”
突如其来的干哑嗓音让赵茹和张浩全然一愣,还未说完的话就这么戛然而止。
完全没想到,床上这人足足躺了两个月后在醒来,第一次开口说话,竟然是问,他们是谁?!
这莫非,失忆了吗?
还是脑袋出现问题了,当然,若是相比较起来的话,他们自然希望会是前者,不过想来也是,受了那么重的伤,失忆,也是有这种可能的。
虽然他们比较不能接受。
张浩的声音在颤抖着:“我说,步姐,你可别吓我啊,步姐,我胆小,可不经吓。”
“我是,姓步吗?”
张浩瞬间苦瓜脸,赵茹眯起眼睛,沉声道:“对,你是姓步,你叫步歌,还记得吗?我是赵茹,咱们两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还记得我吗?”
“对对,我是张浩,耗子,步姐,这外号是你给我起的,你还记得我吗?”
望着两人眼中满是希翼的模样,她轻合了合眼,嘴里低低的开合着。
“步歌……”
“步歌……”
一遍遍的念叨着这两个字眼,突兀之间,有什么记忆和画面猛然闪过脑海,让她久久回不过神来。
“你说,我是叫步歌的吗?那,步天歌又是谁?”
望着那迷茫中认真的问询,赵茹和张浩不仅对视一眼,脑袋上飘起了三个问号:“步天歌,谁啊?”
“是啊,她是谁啊!”
为什么,她会记得这个名字!
哒哒!
这时,门外传来了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接着,好几个医生护士都冲了进来,望着那睁开眼的人,一个个神色激动。
“苏醒了!!”
“真的醒了。”
“快快,把仪器都推过来……”
甚至将张浩和赵茹都挤到了一边去,直将步歌围在中间,开始检查这检查那,乱糟糟的忙成一团。
“……”赵茹。
“……”张浩。
回过神来,神色多少带上无奈,赵茹想了想,掏出手机将电话打给了楚威。
于是,等步歌神情疲惫的应付完那帮子医生们,警局又来人了。
来者是刑警支队的大队长,楚威,同时也是步歌父母的至交好友,于情于理,都是要过来的。
根据医生得出的结论,除了身体之外,她的精神和记忆还是可以的,也就是说,她并不存在什么失忆,因为作为“步歌”的一切,她都很清楚。
那么,步天歌到底是谁?!
和她的名字仅仅一字之差,很像。
张浩挠头道:“步姐,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步歌合了合眼,噩梦,有这个可能,毕竟,她好像真的睡了很久的样子。
两个月了。
没错,她是步歌,是在执行一项卧底任务,本来一切顺利,但就是最后关头出了点问题,于是,她的身份暴露了,被绑在了炸药仓库之中,随着一声猛烈的爆炸,一切化为乌有。
所以,她这是还没有死吗?
满眼疲惫,倦意袭来,步歌合上眼,很快陷入了沉睡之中,真的很命大啊。
接下来康复的日子就简单有序的多了。
她虽然父母双亡,是个孤儿,没什么走得近的亲戚,但好在她朋友不少,所以也并不显得寂寞孤独,更别提那病房中时不时还有张浩咋咋呼呼的大嗓门,总之步歌时常都在想,就他这样的,到底是怎么成为一名刑警的?!
休养了半个月之后,步歌就不需要在住院了,所以她回了自己的家,邻居就是赵茹。
房子的摆设还是记忆之中的模样。
于是在家又休息了一周左右,步歌的身体彻底康复,闲来无事便申请了复职,眼见她的身体彻底好转,复职申请很快批了下来,但不是以缉毒警的身份,而是一名刑警。
步歌私下里找到了楚威:“楚叔,局里是不是弄错了,我是缉毒警,怎么被调去刑警队了?”
楚威就笑:“就算你不来,我也打算和你说的,这是我的意思。”
步歌疑惑。
楚威道:“反正你的样貌身份也都没有流传出去,就算退出来也无事。”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父母,就只有你一个孩子……”
楚威笑了笑,嘴里叼着的眼圈说话间,有烟雾缭绕其上:“你已经,死了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