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让人恶心的癞□□,步天歌急了:“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没有。”
白听雪嗓音低哑而平静,只是摸着步天歌脑袋的手却下意识顿了一下,步天歌马上察觉到这一点,心就是咯噔了一声。
“师姐……”
白听雪摇了摇头:“放心,他没有得逞。”
白衣女子语调平静,平静的诉说着一个事实,亦是她曾经无比坚持的一点。
“我绝不会,死都不会,让他得逞。”
滔天怒意瞬间胀满了心底,但想想现在连成的下场,她抿起唇角,狠狠咬牙之后,随之而来的,又是一股强烈的后怕。
她怕白听雪被连成侮辱,但更怕这人会为了不从而宁愿身死魂消。
步天歌了解白听雪,她知道,白听雪做的到。
“师姐,你是我的。”
狠狠的一咬牙,步天歌固执的继续重复:“师姐,你是我的,我的。”
火气摇拽的妖瞳迸发出赤色,步天歌目光锐利而入骨,就像一头凶狠残暴的野兽,在对自己势在必得的坚持不懈到底。
白听雪目光含笑,步天歌说一遍,她就跟着回答一遍。
“好,我是你的。”
“是你的。”
“……”
一点一点的,抚平她的野性和怒意。
步天歌将白听雪抱在怀里,下意识抱紧,然后徒然感觉到怀里的轻颤,她恍然大悟,回过神来,赶紧松开白听雪。
“师姐……”
“没事。”
白听雪舒展开眉头,轻轻摇头,但步天歌抿起唇角,怎么可能信她没事。
轩辕长宁给的药的确不错,但白听雪毕竟伤了整个背部,若是要完全复原只怕还是要等几日,而她怎么就忘了呢?
步天歌懊恼的抓了抓头,眼见白听雪眼底疲惫,虽有话还想说,可也心疼的就此打住。
“师姐,在休息一下吧。”
白听雪轻轻点头,合了合眼。
她伤的是背部,故而这几日未醒时都是被步天歌翻过身趴着放在冰床上的,可未醒和醒来终究是有区别的。
步天歌想了想,干脆自己躺下,再将白听雪揽进怀里,让她趴在自己的身上,冰床虽然因着符文的加持不显冰凉,但也是真硬。
“我听玉姨说,这里的主人是一个姓轩辕的姑娘?”
“嗯,她叫轩辕长宁,以前救过师尊,也救过我。”
“她就是十年前救过你的人?”
“嗯。”
“也是教你符术的人?”
“嗯。”
步天歌老老实实的点头:“怎么了,师姐?”
“没什么。”
白听雪抿起唇角,很快又松开:“就是觉得这符术好生厉害,和太初失传已久的符诀咒诀很像。”
“这个啊,那是因为当初千年前太易门的创派祖师就是轩辕一族的人,同为一脉,自然极为相似。”
脑袋枕在步天歌的手臂上,感受着那人身体传来的炙热的温度,就像一个不断沸腾的小火炉,能够将她身上所有的寒意尽数消融。
白听雪轻轻闭上眼,不在搭话,不多时,满腔的疲惫倦意席卷而来,让她禁不住沉沉睡去。
步天歌揽紧怀里的白衣,火气摇拽的妖瞳里满是温柔。
师姐……
……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步天歌睁开眼时,白听雪还未醒来,白衣女子合衣而眠,躺在她怀里,呼吸平稳,睡的很沉。
步天歌陪着躺了一会儿,眼见时辰不早了,她这才小心翼翼的起身,出了冰屋。
今日无冷风呼啸,也无大雪漫天,天空虽有黑云遮住了太阳,显得昏暗,但对于这一成不变的冰原来说,却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步天歌找了半天,最后终于在禁灵之渊的边上看到了轩辕长宁。
她站在雪地之中,整个膝盖都被雪淹没,一些雪落在她的头顶肩膀,一身黄衣被冻的有些僵硬。
步天歌简直吓了一跳:“轩辕,你别告诉我你就这样在这站了一夜?”
听见声音,轩辕长宁轻轻动了动,这一动,那头顶和肩膀上的雪呼啦掉了不少,转过头,步天歌这才发现她竟然整张脸都冻的发青,眼角眉梢更是结成了冰碴。
“……”步天歌:“自己找虐呢,你这是受什么打击了你?”
轩辕长宁白了她一眼,也不答话,身形不动,脚下有黑金色符文瞬息成阵,灵力聚集而来,顷刻将她笼罩,两息,化冰消寒,一切如初。
步天歌还是很好奇:“真的,轩辕,有什么烦恼你就说说呗,你放心,咱俩啥关系,不管什么我都一定帮你。”
听着那信誓旦旦的话,看着步天歌认真的模样,轩辕长宁目光微闪,唇角动了动,但很快平复下来。
也不回答她,只是淡淡的问道:“怎么起了这般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