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想到了什么,这几天自家闺女性格大变,以往爱往太子身边凑的样子也变得颇为冷淡,前几天还打了太子一巴掌。
他一拍脑门,“臭丫头,你前几日那般以下犯上,殿下都未怪罪你,赶紧随我去。”萧闲不由分说的瞪了萧枝雪一眼。
萧枝雪有苦难言,不情不愿的随萧闲一道出去,想来他的父兄都在,段知珩也不会做什么。
此时段知珩正在前厅里与萧靖轩攀谈,他一改往日的冷淡,颇为认真和主动的与萧靖轩讨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天南地北,扯东扯西。
萧靖轩原先恭谨回答,后来发现太子似是一直不停找话题般,也就放松了下来。
心道这太子人还怪好的,与传言里不近人情的冷淡形象大相截径,为人倒是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萧靖轩琢磨了一会儿,拱手道:“殿下,微臣要替小妹给殿下道一声不是,她素日里没个正形,我与父亲又疏于管教,让她对殿下多有得罪,若是有什么冒犯您的地方,还望您见谅。”
段知珩手一顿,随即颇为认真的说:“萧兄见外了,萧二姑娘天真烂漫,性子纯善,孤与她相处很是轻松惬意。”
萧靖轩赔笑,心想自家妹子自己还能不知道什么样?这太子实在有些客气,夸的他都有些替萧枝雪脸红。
说话间,萧闲带着萧枝雪来到了前厅,自她晕过去也就过了半个时辰,幸而现在她身体强健,恢复的也快。
萧闲也没想到太子居然真的在这里等了这么久,他上前拱手:“殿下日理万机,怎好真的在这里等。”
段知珩的视线则牢牢的盯着他身后的人影,一眨不眨,仿佛像是怕人跑掉一般。
萧枝雪垂下头,但依旧能感受到视线如同炙热的火焰般烧得她不自在。
她往一边挪了挪,躲到萧闲身后,想把这道目光挡住。
段知珩心中酸涩,艰难的滚动了喉结道:“不等萧二姑娘醒,孤放心不下。”嗓音低沉沙哑,说话间视线依旧密不透风的裹挟着萧枝雪。
萧闲拽出萧枝雪,杵了杵她,萧枝雪不情不愿屈膝:“民女谢过太子殿下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咬的很重,她心里嘲讽的想,她敢谢,那他敢当吗?伪君子、小人、段狗,她心里有个小人跳着脚破口大骂。
萧枝雪的态度让萧闲有些尴尬,生怕惹怒了这位太子,治她的罪,他有些胆战心惊的关注着段知珩的面色。
不想段知珩并未生气,只是说:“伯父,萧兄,可让孤单独与萧二姑娘说几句话?”
称呼引起了萧枝雪的不满,她抬起眼睛瞪着他,眼中意思似是让他闭上嘴,谁想和他说话。
萧闲:“自然可以。”说完招了萧靖轩出门,随即拐了个弯儿耳朵贴在门上。
萧靖轩扶额:“爹,此举不妥,听太子的墙角不大合适。”
萧闲低声说:“我听得是你小妹的墙角,与太子何关。”
萧靖轩到底三拽四拉的把他拉走了,周围家仆还瞧着呢,传出去可丢人的很。
屋内,段知珩想上前,萧枝雪却警惕的后退:“你别过来,就站在那里。”
段知珩:“我只是想看看你。”
萧枝雪气笑了:“不用你看我会更好,还有你刚才叫我爹和阿兄什么,什么伯父,什么萧兄,太子殿下该依礼唤卿才是?”
她眼中恨意像是要溢出来了,语气愈发冷漠,段知珩心里一痛,有些着急的说:“容容,我,我有苦衷的,我可以解释。”
“打住,也别叫我容容,您放过我吧,我…我好不容易才回来,您利用我,要挟我的兄长,然后又弃之如敝履,反咬一口。”萧枝雪一口一个敬语,眼睛红的要滴血一般,越说越激动。
“段知珩,你狼心狗肺,你还有脸来。”她嘴里吐露着诛心之言,面上却是冷静的可怕。
“我喜欢你的时候,你对我那么冷淡,我承认是我自作多情缠着你,也是我爹自作主张去求了陛下我们的婚事,让你跟我绑在一起,是我错了。”萧枝雪缓下声跟他好声好气的说。
泪珠顺着脸颊一颗颗滴落。
“可是同样,我在宫里也过的不好,我们扯平了,我很想我的父兄,这一世我想好好的陪着他们。”萧枝雪擦了眼泪。
段知珩哑声:“我从来没说过我不喜欢你,我知道,以前是我做错了,我会改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那张素日里俊朗端持的脸露出了萧枝雪从未见过的恳求和后悔。
可她的心里毫无波澜,她摇摇头:“晚了,我现在很好,段知珩,我不会原谅你。”她坚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