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枝雪挣扎着,狠狠一咬,顿时二人唇舌间弥漫着一股血腥之气,段知珩却依旧不松开,舌尖一扫,就着血气在她脸上狠狠一吻。
“啵”的一声格外响亮,萧枝雪气的发红,在他松力时挣扎开来,二人分开时她“啪”的一声,巴掌落在了他脸上,声音格外响亮,打的他头偏了过去,随即不解气般扬起拳头往他胸前捶打。
段知珩舌尖抵着脸颊一侧,沉默的承受着她的怒火,萧枝雪狠狠抹了抹嘴,呸呸两声,指着外面:“滚出去。”
双眸泛着水色,红意浮现在眼尾,撩人心弦,散落的头发有种凌乱美,未施粉黛,唇色嫣红,面色恨恨的瞪着他。
段知珩受不了她这般看他,闭了闭眼,冷静下来:“对不起,我…”
萧枝雪扔了一个枕头过来,砸到了他身上:“滚啊。”
段知珩无言,瞧着她这般排斥,不由有些懊恼,二人刚刚缓和的关系变得又僵硬了起来,瞧着她又差点出了意外,段知珩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他捡起枕头放在一旁,转身出了屋,门外小梨显然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小心翼翼的瞧着他脸上的巴掌,分外醒目,嘴角破了皮,还泛着丝丝红意。
耷拉着眉眼往房间走去,小梨忙不迭的跑进屋,萧枝雪坐在床上抱着膝盖,墨发散落在肩上,头埋在膝间看不清神色。
段知珩在屋内辗转反侧,晚饭时萧枝雪也未下来,说是身子不适,萧靖轩嘀咕,下午还好好的,怎的忽然就身子不适,段知珩默不作声的吃饭,张嘴时牵扯到了嘴角,微微刺痛之意提醒着他下午所为。
吃过饭后他上楼经过她的房门前,踌躇半响,手拿起来又放下,最终没有敲门打扰。
翌日晨起,他发觉了不对劲,萧枝雪未与他们随行,连带着马车和大多半侍卫都不见了人影,段知珩站在她房门口,屋内干净如新,人去房空。
他怔愣的站在原地,有些无措,萧靖轩路过,迟疑半响道:“昨夜容容与我说,她有些想祖父了,便先一步回了兰陵,过些日子再与我们汇合。”
段知珩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攥着,喉头艰涩道:“她何时走的?”
萧靖轩:“天刚亮那会儿。”
段知珩视线黑蒙,无穷无尽的懊恼充斥在心间,良久,就在萧靖轩以为段知珩会起身追上去时,他只是垂着脸,声线沙哑:“耽搁了许久,该启程了。”
他又惹她生气了。
许是多月来苦苦追求而不得果,又或是总是见着她对外人笑的那般开心,段知珩压抑在心间的情感如同洪流般倾泻了出来,却无意间中越过了那条线,导致萧枝雪不告而别。
萧靖轩侧脸去瞧段知珩,想起天还未亮时萧枝雪敲他的门,眸色淡淡,瞧不出一丝痕迹,只是单纯的告诉他想回兰陵一趟,问她为何,她也不说,只是坚持要走。
就算是不说萧靖轩也猜的出来为何要走,并未强求,他把大多数的侍卫都给了萧枝雪,务必护送到兰陵,也传了书信叫他二叔派人来接。
十日后,二人来到阳栗县,当地的县令迎接了二人,小地方大多圈地为王,且穷人富人划分明显,情况比之京城差不了多少。
甚至出现了租赁高的离谱的情况,阳栗县不似京城,勋贵人家不愿当出头鸟,倒是都捂着自己的布兜,生怕朝廷寻理由夺了去,他们反而是把土地租赁出去,无视律法,谋取更多的财富。
百姓被高昂的租金拖垮,被迫去地主家做工,却被拼命压制工钱。
这样的事层出不穷,却无人状告,只能说明官商勾结,水深的很。
段知珩向县令说明了来意,县令笑着打太极:“哎哟想,萧大人,太子殿下,我们县素来民风淳朴,绝无这种事发生。”
段知珩和萧靖轩对视一眼,越是偏僻之地当地的头目越圆滑,老油条一个,仗着山高皇帝远管不着事,虽不跟你明着来,但极为擅长打太极,你推我我推你的。
阳栗县来了两位贵人之事很快传遍了县城,不过午时外边便围满了凑热闹的百姓,县令打发的散了后,便邀请二人去了当地的福满楼吃饭。
上菜间隙拿出来一坛酒,笑得眯起了眼睛给段知珩倒上:“殿下来尝尝这酒。”
段知珩淡然拿起酒杯嗅了嗅,酒香醇厚,余韵十足,这坛酒价值不低,完全不像是一个县令能拿的出手的。
萧靖轩亦发现了猫腻,挑了挑眉,没有戳破,这县令倒是一直在拍马屁,恭维话层出不穷,明里暗里都是暗示着二人能力非凡,还未做什么事,阳栗县好似已经蒸蒸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