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怿一口鲜血喷在元恪身上,看着手中没入元恪身体的剑,一时愣住。元恪接住扑来的人,同样不可置信地望向对方。
漠城长啸一声,不顾周遭兵剑冲到元怿身旁,出手接下金甲军师的第二掌。那军师没想到漠城内功如此深厚,连退了几步方才站稳身形。漠城接住元怿,长剑横指架在元恪喉间。“再过来,我便杀了他!”
金甲不敢妄动,面具下的双眼,死死盯着漠城。漠城带元怿移到身后不远处元恪那匹马前,抬手一提将元怿提上马。
“你先走。”
“师父。”
“我随后跟上,放心,我手里有他们的主子,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
金甲见元怿欲走,立时就要上前来追,漠城提剑一用力,元恪脖子上便渗出一道血痕。“你们再动一下,我即刻杀了他!”
元怿此时血气翻涌,五脏六腑像是搅动挪位了般的揪痛,她最后看了一眼元恪,又喊一声:“师父。”
漠城望向她,冲她一点头,元怿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
金甲眼看着元怿纵马离开,却不敢上前,恨不得立时将漠城活剐。
“她走了,放了殿下。”
“你们别动,谁敢追来,我便杀了他。”漠城挟持元恪亦步亦趋,退到一匹马前,他提起元恪二人同时上马,沿着元怿离开方向而去。
在马上时,漠城觉出元恪呼吸不顺整个人都在发抖,不知他是伤口疼的还是吓得,便道:“你放心,我不会杀你。”
“为什么?杀了我,给五叔一家抵命不好吗?”
漠城却不再言语,策马行了半晌,方才将元恪扔下。“元怿,不让我杀你。”
漠城的背影消失在长路上,元恪捂住伤口,缓缓跪倒在地,身后金甲军师带人赶来。“殿下,你怎么样了?”
元恪闭着眼睛,似乎很是痛苦。军师命人将他抬到马上,又下令道:“你们,速速去追。”
“别追了。”
“二皇子?”
元恪此时看起来虚弱不堪,“送我,送我回京。”
“殿下,我会送你回京,但郎元怿身受重伤,现在正是除掉她的好机会。”
“听我命令!所有人,立刻回京!”他说完竟吐了口血,金甲不知刚才漠城是否将他打伤,看了眼前方的路,却也不敢耽搁元恪的伤势。皇上就这二子,就算对方再不成器,他也不敢拿皇子性命开玩笑。
“你去各州府传信,捉拿反贼郎元怿。”低声对身边兵士交代后,金甲提高声音:“所有人听令,送二皇子去城内就医!”
另一边,漠城快马加鞭,不多时便看到前方已然倒在马背上的元怿。他纵身跳到马上,“元怿!”
“师父,怎么样了?”
“我放了他,身后没有追兵。”漠城刚说完,元怿脑袋一沉,整个人昏了过去。
元怿受了内伤,漠城带着她快马疾行,绕过遂州城往山路而去。找到一处僻静之所,先为其运功疗伤暂时护住心脉。元怿伤势颇重,不适宜长途赶路,并州路远,若沿途不就医的话恐有性命之忧。漠城看了眼还自昏迷的元怿,心一横,带着她上马,调转马头,朝着东南方向而去。
漠城一路以内力为其续命,路途颠簸,元怿几次从昏迷中苏醒,却只是吐血过后再昏过去,如此一连三天漠城两次换马,终于到达地方。当元怿再次醒来,看到他们所处地界,挣扎说出:“师父!怎么是,安州,去并州。”
“并州路远,你又重伤,而且你的身份他们照顾始终不便,要是再被发现就更麻烦了。”漠城不敢这样大摇大摆进到安州城,而是带着元怿上了清泉山,这里的路他们一早就探过不知多少回,想要混进去不难。
“陶依……”
“你放心,没有追兵,连累不了陶依的。”
两人翻过清泉山,走了一日,待到晚间天色黑透,方才敢悄悄潜入欢喜镇中。
漠城带元怿找到欢喜客栈,彼时客栈已然关门。他在暗处观察片刻,待确定周围无人后,方才架着已然快昏死过去的元怿来到客栈。
开门的是王琦,二人有过一面之缘,对方见到他先是一愣,漠城却未多说,匆匆进门后赶忙让其关门。
漠城刚进到客栈,便感觉元怿搭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忽然一轻,整个人就要往下滑去。他正要去扶,大堂里的另一位姑娘却先一步将人扶住。待那姑娘看到元怿的脸时,面色倏变不由惊呼出声:“这!七娘?你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上一章时间线改了一下,关于元怿怎么了,后面会讲。下面甜甜的温暖小姐姐要登场了。
第44章 相思
阮舒月如今每日不是写字画画, 就是对着泉池看书发呆,若要出门,也不过是偶尔同好友相约欢喜客栈聚会小酌。想来这一年里, 最愉快热闹的一回, 还是不久前参加三娘和棠一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