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即使他们都不是贪财之人,但在见到如此场景时亦不免心中撼动。整间石室,应该是整整一间石窟,放眼望去无数珍宝堆叠,金灿闪耀。
“这难道是,战国的宝库?”如果圣祖爷和突厥王都派人来找过,那他们寻找的必定不会仅是水源这样简单。“原来如此。”元怿看着数不尽的财宝,忽然大笑出声。
“元怿,你怎么了?”
“师父,不瞒你说,我其实对报仇并没有十足的信心,还有报仇之后的天下,会是什么样子?”她上前拿起一块金砖,狂放的笑意平复下来,元怿眯起眼,沉沉一叹:“这就是天意,天意!我就是,天命所归。”
漠城感觉元怿似乎不对,这和平常的她太不相同,过去的元怿是不会如此说话的。
“元怿?”漠城上前夺下她手里的金砖,面露担忧之色。
“师父,你放心,我很好。”元怿笑了笑,闭上眼睛深深呼吸。“这些东西,日后有大用,对外和谁都不能说我们找到了宝库。”元怿再睁开眼,眼神中的狠绝,看得漠城心下一沉。
“原来,这就是冰河的秘密。”
从宝库出来,二人沿着原路返回,掉进来的洞口周遭石壁光滑,漠城用两把剑为梯借力飞出,而后找来树枝藤蔓将元怿拉了上去。
两人上去之后才发现,这洞口隐在水石杂草间,从外根本看不出异样。将洞口恢复原样,元怿仔细观察四周,将周遭点滴细细记住。
“我们怎么出去?”
元怿看了一眼天,太阳此时还没落山,看起来是申时左右。“师父,我们进去多久了?”
“几个时辰?”
“天还没黑?”
两人互相看看对方,暗觉此处不对。“别是什么洞中一日世上千年的地方吧?”
漠城本不信这些,下意识道:“你再少看些志怪杂谈。”然而想起一路所见种种,又有些不确定。他仔细去瞧元怿的眼睛,刚才在洞中那种异样的感觉彷如错觉,现下的元怿,又和从前一般平和淡然。
“向北行。”元怿记得过去她爹带他们兄妹狩猎时说过,若在林中迷路,观天日象北行。她说完正对上漠城探寻的目光,元怿疑惑道:“师父,怎么了吗?”
“没事。”漠城摇摇头,“我们走吧。”
师徒俩朝北奔去,湖外丛林密布,两人一路疾行,不知走了多久,天却依旧未黑。
“不行,再这么走下去,不累死也饿死了。”漠城拦住她,“先找点吃的。”
“世子爷!”漠城没走出几步,忽听有人大喊。
“孙佐?”元怿回过头,就见孙佐从远处跑来。“世子爷真的是你!我可找到你们了!”
“你怎么在这?”
“我也不知道,掉水里之后再醒来,我就在这丛林里了,走了好久都没走出去。”
“赵池和孟石呢?”
“我没见着他们,醒来之后只我自己一人。”孙佐浑身也湿漉漉的,看起来别提多狼狈。
漠城没走远,就在旁边树上顺手摘了几个树果。“先吃点果子充充饥。”
孙佐接过直接咬了一口,元怿还想拦着他,漠城道:“这果子和外面的果子差不多,我看了树也一样,应该没什么问题。”孙佐嚼了几口吞下,“世子爷您先等会儿,我要是没事你再吃。”
元怿笑了下,跟着咬了一口。几个人边吃边往前走,孙佐是三个护卫里最年轻的,起初不太敢说话,相处后发现元怿为人随和,话也多了起来。“世子爷,我昏着的时候,感觉做了个梦,梦里好像有个人和我说话,让我找到你。”
“让你找到我?”
“对,我看不清她的样子,就是老听她让我跟着你,然后一直往北走。”
漠城听他说完忽然停住,元怿见他表情,问道:“师父,怎么了?”
“冰河下!”他想起来了,那句战国墓,是他掉入冰河下将将昏迷时,听到的。
元怿听到冰河下就知他要说什么,赶紧拦下。“我们先想办法出去。”
山林并不难行,比厚雪冰寒的烽领山要好走许多,几人在经过的树下做了记号,一路走来确定自己并没有于原路打转。
漠城曾飞至树顶,一眼望去,只能看到山林遍野。
“走出这片林子,应该就能有路。”
元怿只觉几个时辰不止,天依旧亮,林子也依旧走不出去,就在她疲累到快坚持不下去时,前方突然起了一阵烟雾。林子尽头再不是茂盛树木,而是雾霭缭绕看不清去路。
“小心雾瘴有毒。”元怿提醒道,三人撕下衣袖蒙住口鼻往林中探去。“一个拉着一个,不可走散。”元怿拉住漠城,漠城拽住孙佐。林中雾气渐浓,眼看着辨别不清前路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