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姑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元某真心感激。只是我家人几乎都已亡故,而家中需处理的事又颇多,实在无暇顾及其它。况且领上衙门的俸禄便不好随意行走,实在多有不便。”
阮舒月见她说的真挚自己也不好再强求,听她提起家人便想到那日的香囊,装作不经意的打量对面人一番,见她身上干干净净连个配饰也无,心下当即便有些不是滋味。“那日我走时送你的小盒子,你打开看了没有?”
元怿听她提起小盒子,猜到她在意的是什么。“看了。”说着,她从袖中拿出一个小荷包,“荷包绣的……”看着上面整整齐齐下面却略显凌乱的针脚,元怿顿了顿,认真道:“还不错。”
阮舒月见她真的有在用自己绣的荷包,心里瞬间有种说不出的甜,这可是她第一次绣东西,想当初筹备婚事,新娘要亲绣的嫁品都是她让秋兰代手的。
“你喜欢就好。”
盒子里另还有一个物件,元怿和其他人的都一样,只不过别人都是些银筷子银勺子,她的则是支银簪子。
两人安静坐着喝茶,阮舒月间或说几句话,元怿才有一点反应,就这样干坐了好一会儿,大小姐突然唤她,“七娘。”
“嗯?”元怿从刚才起就发现,她叫自己的称呼已从元姑娘变成了七娘。不过她也没计较,毕竟都是女子,不好多说什么。
“你……”难得大小姐还有这般吞吞吐吐的时候。
“怎么了?”
“你有过,心悦之人吗?”
作者有话说:
小柿子下章要去搞搞事业
第33章 辞行
“你有过心悦之人吗?”阮舒月实在好奇, 元怿这样的性子,是不是不会对人动心?
元怿一怔,下意识按上贴在心口处的那枚香囊。
“下去用饭吧, 她们应该都准备好了。”
见对方沉吟良久却只轻叹一声岔开话题, 阮舒月不禁蹙眉,方才那副黯然神伤的样子,分明就是心有所动, 但却不愿提及。不知为何, 心里跟着一酸,但还是跟上她离开的步子, 走到楼梯口阮舒月轻扯住元怿的衣袖。“捕头的事, 你再考虑一下好吗?”元怿明显神思不属,也没留意她究竟说了什么,只茫然地点了点头。
孙娘子的事情结束后, 梁实便带着她离开了欢喜镇。客栈现下忙碌,人手本来就不足,梁实一走, 更缺人手,在这个时候提出离开元怿虽有些抹不开情面, 但大事耽误不得,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她本准备先找陶依谈谈, 让她一个人留在这她不放心,跟着自己走更是危险, 得想个两全的法子才好。然而她这面还没开口, 那边来送行孙娘子的阮舒月直接当着众人面问道:“和你说的事, 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元怿眨眨眼, 她不记得答应过她考虑什么, 而看阮舒月仰头望着自己一脸期待的模样,她又实在不忍心打击她。“什么?”如果不过分,她都可以答应下来。
“我不是和你说了吗,县衙缺人手,怎么样?来我这里当个女捕头?”
“什么!”还没到元怿惊讶,边上的陶依先窜了过来,那瞠目结舌的样子仿佛元怿此时已经披袍戴帽走马上任了一般,“什么情况?”
元怿也很惊讶,自己什么时候答应过要考虑这个事了?她不是拒绝了吗?
“我那日同你说过的,你答应我回去好好想想。”大小姐一指楼梯,表情委屈又无辜,合着这人竟这般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
似乎好像……是答应过什么,但她当时一门心思都想着阿姐,没听仔细她说了什么。
旁边的王琦瞪大眼睛,“好家伙!元姑娘,你要当捕头了?”
她们还没见过女子当捕头的。一屋子人纷纷望过来,元怿抿下唇,陶依抢白道:“捕头是有官身的吧?女子怕是不能的。”
“我可以同我爹说,待遇一切从优,官职可等立下功后慢慢挣得,若不能挣下官身,阮家愿再添双倍报酬。”
陶依在旁抽了抽嘴角,在元怿还是小堂哥的时候,她就已经很招蜂引蝶了,她记得她们没少帮她平事,这还算了,如今都变成小堂姐了,怎么还能招惹姑娘?要不以后把脸蒙起来得了,或者自己给她乔装改扮一下,把她脸也涂黑咯。
这么多人在,元怿想要开口拒绝,又怕让阮舒月下不来台,她略顿了顿,向人一拱手。“舒月小姐你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实不相瞒,我今日本想向大家辞行的。”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在场又是一片哗然,陶依拉住她的胳膊,“你要去哪里啊?”
“家中的事,要料理了。”她向陶依使了个眼色,而后朝众人再次抱拳躬身施礼,“这些日子以来承蒙各位朋友关照,元某自铭记于心,来日定尽心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