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曦这一下实打实摔进公主殿下怀里,要不是后面还有屏风挡着,刚才两人便要全仰倒过去。
“你怀我个什么?”
迎曦被岁安抱着,四目相对,鼻尖都要挨上鼻尖,迎曦起伏不止的心又开始不规律的跳动起来。
褪去儿时的稚嫩,如今的岁安剑眉朗目透着锋芒,迎曦不自觉抬起手抚上她的脸颊。“怀春。”
“啊?”
下一刻岁安从疑惑转为惊讶,迎曦突然凑近,一吻落在了她的唇上。四周本就寂静,这一下,岁安只觉耳边轰然,或许是太过安静,她竟然听到自己心跳突快的声音。
迎曦的吻停留在她的唇上,静静无声,两片唇只紧紧贴合着再无任何动作。不知过了多久,岁安只觉整个人都僵硬在了原处,直到迎曦退开。
迎曦看着她的目光有些慌乱,但这慌乱也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她便镇定下来。起身,朝她深行一礼,然后在她还没任何反应甚至都没说任何话时,退了出去。
岁安呆坐了好久,才想起来抬手摸摸自己的唇。不得不说,这确实十分出乎她的意料。迎曦刚才是亲了自己?所以,她的秘密其实是,我?
这一夜,岁安住在自己的寝殿,迎曦则回到她过去留宿的偏殿歇息。只是两人谁也没有安睡。
接连两晚不得安枕,第二日岁安强打着精神起床,内侍官端来碗浓浓的参汤,她几口喝下,想了想又吩咐道:“去给二小姐也送一碗。”
“是。”内侍官领命退下。岁安穿戴整齐,照旧前往乾阳宫参加朝会。迎曦往常都是等在蕲年宫正殿内,今日岁安过去却没见到迎曦。
身旁宫人立时上前回禀,“启禀殿下,二小姐同您告个假。”
“她怎么了?”
“说是身子不适。”
岁安皱皱眉,却并未再问什么,眼看着上朝的时辰要到了,她不好迟了。
越州水患的事总算暂时处理妥当,灾民的安顿和灾后修缮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前线的军报除了最开始因着战士刚到前方,疲累又水土不服吃了回败仗外,最近这几场仗则节节胜利。皇帝御驾亲征大震士气,如今已然打过蛮般境,连征下三城。
散朝后,洪明昭又单独请见,他将越州水患后四地渐起的流言说与了公主听。无非是皇帝无嗣是为天祸,公主是女子,女子主政天理不容的混账话,岁安早就猜到,闻言虽有怒气倒并未失态。
“还请洪相捉拿散布流言者。”岁安只让洪明昭查抓流言,其它并未再交代。母后昨日就同她说过会让舅舅派人将公主如何勤政治国的事也散出去。
洪明昭看着岁安宠辱不惊的模样,心下不由多了几分满意,他清清嗓子,冲岁安行礼,“公主放心,臣已然派人去查,同时公主治国之功绩,臣也会让人广而宣之。”
岁安略讶然,待见到洪明昭欣慰的模样后,她同样起身朝人施了一礼。“谢过先生。”
散了朝,岁安刚回到蕲年宫就问向身旁的内侍官,“二小姐如何了?”
“回殿下,二小姐在偏殿歇着。”
“你们也没传个御医?”
“殿下息怒,二小姐不让人打扰。”
一行人跟着岁安停在正殿门口,公主殿下此时应当去换下朝服了。
“本宫去瞧瞧,你们去宣个御医来,不用跟着。”
岁安一个人来到迎曦所处的偏殿,她歇息的地方离禾晴的寝殿不远。当初选在这也是因着岁安来找她们能方便。
殿内并无人伺候,岁安走过去挑开帷幔,迎曦闭目躺在床上,发髻散开纱衣半遮,似乎睡的还挺沉。
她站在床边看了会儿,继而抬手为她掖了掖被角。现下已然入秋,天一日日凉了。
“明明你先亲的我,现下倒跑这里装病躲起来。”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倒像是自言自语,可现下只有两人在,宫里静的落针可闻。岁安盯着迎曦的脸,“我让人宣御医了,你听话让人瞧瞧病。我走了。”
说着她就要起身,不防手腕被人捉住。岁安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转头去瞧,床上的人还闭着眼睛。
“你是不想看见我?”
话音刚落,床上的迎曦立刻睁开眼。岁安心里好笑,面上仍静静看着她。迎曦刚才心里还乱极,现下对上岁安的眼睛倒没这么乱了。
“没有。”
“本宫还以为二小姐担心大不敬之后被治罪,吓的不敢来见。”
“你会治我罪吗?”
岁安顿了顿,这一档口,外面御医请见。岁安起身放下帷幔宣御医进殿,迎曦始终看着她,帷幔落下,岁安望过来,目光平静无澜。
御医进来参见过后搭脉诊治,最后得出伤风所致加之操劳过度,让用了药后好生休息。岁安让他退下煎药过来,自己则回到寝殿换下朝服。等她再来偏殿时,御医的药正好煎好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