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笑起来,仿佛又是那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模样。“不,我会度化你,让你早登东方长乐世界。”
“真的吗?那里不用上学默书吗?”元怿像是被他和蔼打动,任由他拉着自己走。
“真的,孩子,忍过这一时,你便解脱了。”
那两个男人见她如此好哄骗,轻蔑笑笑并未上前。元怿被老道士拉到丹炉前,就在他转身取刀时,元怿突然抬腿一脚,这一脚使了全力踢在那老道士的小腹下处要害之地。老道士闷哼一声,却并没有她想象的那般疼痛倒地。元怿也惊奇了,她刚才似乎什么都没有踢到?眼看着老道士的刀就要拿在手里,元怿顾不得多想,袖中刀落在手里,旋身一跃来到老道士身后,拽住他头发将他使劲按跪在地,同时陶依给的那把锋利短匕已经抵住了他的喉咙。
“别过来。”
身后两个男人被眼前的变故惊愣在原地,回过神来,老道士已经在元怿的刀下。
“将我的家人都放了,不然我杀了他。”
“呵呵呵!”老道士跪在地上笑起来,“不愧是江王府的公子爷,好身手啊。”
“你认得我?”
“自然,我本就没想过杀你,只是逗逗你罢了。”老道士放低声音,贴近元怿,“你就没想过,我是在替谁办事?”
元怿眸光一冷,那匕首便割破了他的皮肤。“你替谁办事?”
“小公子如此聪明,不会猜不到吧,你难道没见过我吗?”老道士感觉到痛意,转而换了副谄媚嘴脸。
“一派胡言!”元怿心中怒火陡然升腾,只不知道是因为被老道士的胡言乱语气的,还是已经相信了这胡话,从而产生的怒火。
她的父亲,从来淡泊随性,心善仁慈,是众多皇子中最最与世无争的。
“想来是郡主他们也被抓来了吧?我可以放了你和你的家人,你快走,带着他们走,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老道士喘着粗气,他感觉那匕首抵住的地方越来越疼,“你就不为你父亲想想?”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死人才永远不会胡说八道。”半晌,元怿淡淡开口,老道士却觉得脖颈上的冰凉紧痛减轻了些。
“你不会,江王爷教子有方,小公子,你相信我,我是为了你们父子好……”他话未说完,只觉一阵惨痛袭来,大腿筋狠狠挨了一刀。“啊!”
“你是朝中天师,交往者定不止我父亲一人,只不过你认出是我才会如此说罢,今日来的要是元恪,那你嘴里这主犯之人岂不是要变成鲁王爷。”
老道士疼的倒吸凉气,元怿却并未将刀拔出,“况且我相信我父王,定不会是你口中所说的奸佞恶人。”
“我是,朝中天师,皇帝亲封!小小庶子!你就不怕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你不想想我是为谁办事!啊!”
元怿一把将刀拔出,血柱跟着喷涌而出,她将刀在那老道士的道袍上抹了抹,“不管你后台是谁,皇爷爷爱民如子,定然会将你们这伙凶徒严惩不贷。”
刀再次抵在老道士的脖子上,元怿看向对面两人。“他已经跑不掉了,你们最好别有小动作,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我六王兄,就是你不小心放跑的那位汉王世子,马上就会带人赶到,念在你们不是主犯或许还能网开一面。”
两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没了主意,老道士却在此时张口:“别听这黄口小儿呜!”元怿抓起地上的拂尘直接塞进他口中,“再多嘴,我就杀了你。”脖颈再次一疼,老道士呜呜两声,终于老实下来。
“我问你们,你们平时都是怎么将人掳进来的?你们又是怎么知道我们的生辰?”元怿面上淡定,心中已然乱起来,她是相信父亲不会是这样残暴的人,但如果这老道士被抓后胡说八道,那江王府就危险了。
方才门口出来接人那稍胖一些的男人犹豫着开口:“我不知道,我平时只能见到天师和他。”他指了指旁边的瘦子,就是他刚才将他们抓来的。
“我是负责抓人,万福寺的庙祝会给我信儿,我收到信儿就动手,别的再不知道了。”
“这丹药有练成的吗?”
“还没有吧。”
元怿将匕首一提,老道士脖子上再次殷出一道血痕,她把拂尘取出,问道:“你说,这丹药是做什么的?”
“金丹,铸纯阴阳处子血,可增功法延年益寿。”老道士提着气不敢再胡说,他现在真觉得身后这位能杀了他。
“你就为了所谓提升功法这样的鬼话,妄害这么多条无辜性命?”
“我错了,我知错了。”老道士感觉匕首再次渗到了他脖颈的血肉中,疼痛惶恐吓得他连连求饶:“公子饶命,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