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郊被包围,外面不知里面发生何事,等邱本玄收到消息,里面的情况已经到了最糟。诚一粮行背后还连着陶依郡主,他让洪明昭赶紧销毁一切和并州互通消息的书信往来。至于农场之事,按理来说静观其变才是良策,但阮舒月传来的消息却让他必须想个应对之法。
至亲血脉。邱本玄不顾多想农场里怎么会有江王府血脉遗落,如今得赶紧想个办法将人救出。
沈冰儿的身体虽从那日起每日都有专人调养进补,但时间尚短根本不足以恢复。“爹,你带着岁安快走,别管我了。”
“那怎么行!”
“他们不认识我,我只是个病妇,不会怎么样的,岁安不一样,爹你快带她走。”
沈老翁已然老泪纵横,揽着小孙女半晌也说不出话。
“娘亲,我不要和你分开。”
“岁安……”沈冰儿抚上女儿的小脸,这孩子的面孔越发像郎家人。“听你二叔的话,等事情过了,娘亲身体好了,就去找你。”
小小稚童已然能感知到大人情绪的变化,娘亲说她会来看自己,但娘亲很难过,仿佛这一别便再也见不到一般。
“娘亲说话算数?”
“算数,答应过你的,一定作数。”
小小的手指最后勾过娘亲的手指,“一言为定,娘亲一定要来找岁安。”
沈冰儿忍住泪,拍了拍女儿的背,“娘亲,一定会来的。”
“岁安!”岁安离开前,沈冰儿喊住她,最后也只是含着泪冲她笑了笑。
“记住娘说的话,照顾好自己,要平安的长大。”
岁安深深看一眼娘亲,用力点下头:“岁岁平安,娘亲我记得。”
第64章 同床
渊州诚一粮行。元怿阮舒月和唐翀三人相对而坐, 彼此看着对方,一时相顾无言。
“有年头没见公,不是姐姐, 穿罗裳了。”半晌唐翀才不自然地开口。
元怿倒是没什么, 她们又不是没见过自己女装打扮的模样,现下两人的目光倒是齐齐对准了唐翀。唐翀自幼习武,后来又和哥哥落草震关山, 为了方便一直以来都穿男子武袍行事。她虽从不隐藏自己女子身份, 但这样冷不丁的解了束发换上红妆,涂脂抹粉挂手帕的, 还是很难不让人多看几眼的。
“你们!”唐翀本来生的就不白, 这样脸一红配上胭脂色倒显得很有些外邦番民的样子。“别看了!”
阮舒月扑哧一声笑出来,自然地望向元怿,后者也正望过来, 四目交汇,大小姐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这一下可算让唐翀瞧见了,赶紧追问:“月姐姐, 我发现这两日你看公子都不太对劲,你们晚上是发生什么了吗?”
元怿没好气地瞅了眼唐翀, 唐翀自当没看见,被笑话这么久, 她可得好好找补找补。
阮舒月目光再次飘来,看了眼元怿又快速收回。那日她们刚来到渊州城, 便发现城中戒严没办法出去, 幸好阮舒月换下了女装, 才没被人搜捕也没让官军注意, 就这样摸到了钱庄递出消息。
三人眼下自是无法直接出城, 好在元怿可以换回女装,再一乔装改扮就朝廷发的那通缉画像里的小世子,谁会同眼下这位面庞黝黑的姑娘联系到一起。
官军现下的搜捕早不像几年前那般严格,她们本还想着装成粮行伙计的亲眷,说词过所都备好了,谁成想官军来了只是粗略盘问几句便走了。
粮行的掌柜是昔年解甲隐居的汉王旧部,如今粮行的车无法出城,便让她们在这里多待几日,正好也让唐翀养养伤,到时候城门一开立时送她们出城。
如此她们在粮行中暂时住下,掌柜将内堂小院收拾出来,不过院子只有两间房,他想着公子一间,唐姑娘月姑娘一间正好。掌柜是个老实人,自以为他们公子男扮女装还挺像模像样,谁成想其中还有这般弯弯绕绕。
“公子,我有伤,而且钰儿不让我和其她女子同房,月姐姐也不行。”唐翀倒是坦荡,有蓝钰儿给她撑着,这俩人还能再说什么?
“要不我去让王掌柜再找间房吧。”看元怿别扭为难的样子,大小姐转身就要走。
“哎!”元怿终于手比脑子快了一回,拉住阮舒月,“你要是不介意的话。”
“都是女子怕什么。”阮舒月小声嘀咕一句,白了杵在一旁傻站着的人一眼,自行开门进屋去。
“咳咳!”唐翀在旁边瞧了半天,见阮舒月都进去了,她家公子姐姐还愣在那没动弹,急道:“公子去啊,别忘了我说的。”
直到房门被关上,唐翀才笑出声,转身回到自己房间,可累死她了,得好好休息休息。
房间里,阮舒月已点上烛台,正洗着巾帕,见元怿进来也不言语,只自己擦着脸又卸下耳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