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孩子?”
阮舒月在旁瞧着,以前并没有发现元怿对孩子有什么上心。元怿愣怔着眨眨眼睛,又回头看了一眼一老一小离去的方向。“这孩子……”她说不上来什么感觉,迎面对上阮舒月的目光,“感觉不太一样。”
阮舒月好奇地跟着回头看了一眼,“看着是乖巧一些。”
唐翀:“公子,咱们走吧?”
元怿掰下一半饼,剩下的递给唐翀。“别浪费。”
“诶?”唐翀看看饼,又看看已经吃上的元怿,不是,公子我不饿啊?
近郊农场主事的一直都是邱本玄,只不过最近粮行事多,又赶上和洪明昭意见相左,他才赶去那边处理。如今农场已然步入正轨,只余一个心腹的刘管事看着。
地下兵厂建所隐蔽,几人从马厩密道而入,周边林场都有专人以耕种为由暗中把守,任何无关之人都无法靠近。从马厩出来,元怿拍拍身上尘土,雍州地下兵厂相对要小一些,毕竟靠近京都不敢太大动作,他们的主要据点还是在并州。
“老人家?”几人刚从马厩出来,迎头便遇上不久前街上那对祖孙。
刘管事望了眼那一老一小,指道:“爷认识?这是看马厩的沈老翁。”
“今日在街上遇到了。”
“公子您这是?”沈老翁见着她们亦是一愣,就听元怿道:“来看看马,想着挑几匹回去。”
“公子我可以带您看看,您是要运货物还是出远门?不同马有不同的用处。”老人家很是上心,似乎很想要帮她们选马。此时天寒,元怿见着那小娃缩着手乖乖立在老人身旁,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望着她。
“不急,老人家先进去吧,天寒。”
“公子,要不进来喝点茶水歇一歇。”
刘管事此时开口:“公子我带去前堂休息就好,沈老翁,快去给你女儿煎药吧。”
沈老翁显得有些局促,老实善良一辈子的老人想要尽自己所能感谢这几个善良的年轻人。元怿看着老人无措的模样,心里便不落忍,上前做了个请的动作。“老人家,我们确实走累了,想进去讨杯热茶喝。”
老人有些惶恐,随即赶紧应着:“诶好好,快请进来吧。”
木屋并不大,中间用木板隔出两间小屋,外间是老人睡觉的地方,显得十分狭小,元怿打发了刘管事,只三个人去到老人的家。几人刚进去就见那小娃跑到内间屋里,嚷道:“娘,有客人来了。那个大哥哥好厉害!刚才把欺负我和翁翁的坏人都打跑了。”
屋子不隔音,小孩子软软的声音听得出来透着难掩的兴奋劲儿。阮舒月笑笑,跟着小娃娃走进去。难得元怿喜欢这孩子,年迈的爷爷生病的母亲,家中也是十分不易了,她便想着走时留些钱财。
茶杯热炉都在屋中,老人将元怿往里请,“公子快进去暖和暖和吧,屋子简陋。”
屋中女子正和阮舒月寒暄,她虽穿是普通男子装扮,但一开口便能听出是女儿家,那女子同她倒是能多说几句。
“住着还好,就是我这身子,咳咳,冬天便总是病着,不能下床见客,姑娘莫怪。”
“是我们叨扰,快躺下,冬日天寒,还是要多烧些炭火。”
元怿进来时,两人已然唠起闲话,她冲人略一点头算作招呼,继而不着痕迹地扫了圈房间。小屋子倒是比外间暖和不少,收拾的也干净,只是略狭小了些。
“公子,喝点茶水吧。”
老人前去倒茶,唐翀跟着过去帮忙端水,“多谢老人家。”
“还是要谢过公子您,今日多亏了您,不然就让那几个无赖将月钱都抢了去,我们可如何是好。公子您坐。”老人搬来张条凳,有些不好意思地拿到近前。元怿倒是安然坐下,又和老人家说起话来。等她无意瞥向那小奶娃时,却见床上的女子正盯着她瞧。
阮舒月也发现了女子的反常,看了眼说话的元怿,不由皱了皱眉,“大姐,大姐?”
女子被唤回神来,冲阮舒月尴尬笑笑,继而道:“姑娘不是雍州人吧?”
“是,路过此地想买几匹马来做些小生意。”她说话时,却见那女子又去瞄元怿,而看她那神色,似乎在观察着元怿?
“大姐?你是哪里人啊?”
元怿亦发现了这面的不对劲,那女子闻言神情变了变,又觑了眼元怿,方才有些犹疑地开口,“我原是京都人,跟着父亲驯马看马为生。”
元怿正跟老人家说话,闻言一顿,她再去仔细瞧那女子,刚才进屋她并未留心看女子的脸,如今细细一瞧心中不禁一跳。
“这位姐姐,是在何处驯马?”
阮舒月看过来,元怿什么时候喜欢同妇人聊起这些家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