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二十页,你写十页就好。”晏眠说。
交涉无果,祝乐星老实拿着笔开始写了。
笔端摩擦在纸页,发出沙沙的声响。指针缓慢移动着,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晏眠停下了笔,她侧脸看向祝乐星。认真的Alpha,光落在她的侧脸。
晏眠喝了点水,正要回神时,祝乐星却说:“不是说要写二十页吗?”
晏眠道:“我是在监督你。”
祝乐星抬眼看她:“监督我写作业,还是监督我?”
“……晏老师。”祝乐星一本正经道,“你这样走神不太好吧。”
学生还在写,老师就开摆了!怎么可以这样。
晏眠听出这是玩笑话,略略笑了一下,显得有些慵懒。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格外放松,无论在谁眼前,都褪去了先前那点淡淡的怯意。
像是美玉终于被擦拭去污泥,露出了原本的真面目。
晏眠突然问:“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祝乐星后知后觉才想起来,距离原主的生日也快了。
再一想起系统所说的修复一个月:“……”
原主生日的时候,系统才结束维护?这是不是太巧合了点。
“还有那么久,你现在问干嘛。”祝乐星道。
晏眠说:“当然是……提前准备。没有想要的吗?”
祝乐星犹豫一下,还是点点头。
晏眠便垂下视线:“那我就……自由准备?”
祝乐星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还不如主动提一个礼物。
可晏眠一副沉迷学习不可自拔的模样,祝乐星也只能作罢。
晏眠说要补习,就是来真的。一整个晚上都在给祝乐星讲公式和要领,躺在床上时,祝乐星本还想费心去思考一下系统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再一眨眼,脑子里就只剩下数学。
祝乐星以为逃到梦里就可以避免这门折磨人的功课了。
熟料在梦里一睁开眼,眼前却还是晚上在客厅里,晏眠要为她补习功课的一幕。
祝乐星微睁着眼,正要说什么,却听到自己已经开口说:“不是说要写二十页吗?”
同样的构景,几乎一模一样的前置对话。
但在祝乐星问询出那句:“这样是不是靠得太近后——”
晏眠却并没有像晚上一样,只是笑一下。
她缓慢的凑近,祝乐星感觉自己屏住了呼吸,周遭静谧的仿若可以听见彼此心跳。直到二人额头相抵,呼吸贴着呼吸。
“这样呢?”晏眠伸手,捋起她的发丝,指尖冰凉,让她感觉到痒意,“还近吗?”
下一秒,梦里的自己下意识攥住了晏眠的手。
反客为主一样,她将少女抵在了宽大的座椅上,晏眠后仰着头,任由她游离在方寸之地的肌肤,带起肌肤之下一阵颤栗。
祝乐星想,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即使是在梦里,也太不合理法了一点吧?
可梦就像泥沼一样,她越想抽离思绪,却越陷越深。
直到梦外有声音响起,祝乐星才终于察觉到可以脱离的可能。
自分化那天,窗帘被拉开后,祝乐星再没主动摆弄过它。今天似乎正式下了雪,光影朦胧一片,仿若能看到雪景。
祝乐星睁开眼,却还在思考着梦。来不及想是先谴责自己、还是谴责系统时,房门却被再次敲响。
她下意识道:“我等会再下楼——”
“嗯?”门外却并非过往熟悉的女声,晏眠道,“好,我等你。”
一切思绪瞬间齑粉般飘散,祝乐星下意识道:“晏眠?你、你等等我,我马上就好了——”
紧接着便是兵荒马乱的洗漱。
祝乐星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要这么赶,归根结底似乎只是不想让晏眠等的太久了而已——打开门时,晏眠却并没有在客厅,而是站在门外。
祝乐星一顿:“我——走吧。”
她一前进,祝乐星就想起梦里的晏眠,后退一步。
晏眠注意到这个躲闪的动作,视线沉了沉,祝乐星却依旧陷于昨夜的梦不可自拔,并没有注意。二人都沉默起来,但柳愫今天有早班,其他人纵然发现不对,却也没人开口。
“你不喜欢我碰你吗?”
祝乐星想,这到底是什么羞耻对话啊!
“我没有这么说!”祝乐星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说这句话了。
“但你的动作是这么说的。”晏眠说。
祝乐星终于忍不住了,鼓足勇气道:“我——晏眠!你还记不记得,你是一个Omega!”
晏眠点点头。
祝乐星说:“我A,你O,我们离这么近本来就不合理法。”
晏眠注视着她,几乎只有几秒时间,她眼圈又红了。
祝乐星瞬间结巴了:“你哭什么?我没欺负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