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敲门时不知轻重,骨节处淤青一块,已经发了紫:“先去医院。明天再来好吗?已经很晚了。”
秦筠摇摇头。
祝乐星问系统:【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系统道:【原作里并没有记录秦筠的事件,但根据推断,今天大概是秦筠母亲的忌日。】
祝乐星想,真是可怜人可怜事凑到一起了。
祝乐星知道晏眠家曾经与秦筠是邻居,但晏眠先搬家了,之后不清楚秦筠发生了什么再正常不过。即使如此,也不排除对方还记得晏眠的可能。
被一个叠满恶性Buff的人记得,明显不是什么好事。
祝乐星说:“我来。”
“你站我后面。”祝乐星看向晏眠。
晏眠一顿,祝乐星却直接敲响了门。
门内再次传来声音。
“都跟你说了滚,别来烦了——”
祝乐星提高声音:“我住在你们隔壁楼,声音太大了,可以小声一点吗?”
男人语气里还是满含不耐烦,却已经没那么气势凌人了:“有个疯女人在敲门,我有什么办法?你不爽去找她啊!”
祝乐星语气无辜:“啊?女人?我来的时候确实看见有个女的,但她又放了点东西就走了,是个信封,你们不要了吗?”
门内这才又急切了起来:“又放了?就知道她肯定还有钱,别拿,这就来了。”
门一开,中年男人看到祝乐星身后的秦筠,瞬间便意识到被骗了。秦筠却直接闯了进去,门大开一片,露出一室亮光。
室内铺陈堪称杂乱,污垢遍地,却布置了个灵堂,中间摆着遗照,歪歪扭扭点着香。
男人愕然看向祝乐星。
祝乐星抱着手臂,向她笑了一下,男人皱眉就要撵秦筠走:“都跟你说了,滚滚滚,现在还学会和别人一起来骗人了,你——”
祝乐星说:“我是秦筠的雇主。”
“……雇主?”男人视线瞬间变得鄙夷,“做那方面的吧?小小年纪——”
祝乐星没想过这种人开口就往下三滥走,晏眠冷冷道:“说话放客气一点。”
男人看她一身名牌,不好多惹,撇了撇嘴:“都是雇主了,还一个月就给这么点钱?”
祝乐星懂了,他的意思就是要钱。
“说个数吧。”
男人或许没想过她这么利落开口,顿了顿才说:“死的时候不来上香,死了这么久了来叫魂了?想上香可以,一炷香五万。”
祝乐星:“……”
叫你说个数,你还挺敢开口。
但这种情况,不给也不行,她正不耐烦的要同意时,晏眠却说:“你知道她家是做什么的吗?”
突然被晏眠一指,祝乐星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下意识挺直脊背。
“……做什么的?”男人自然不清楚,但他自认看人的眼光不会错,祝乐星像有钱的,自然要扒着吸点血,但如果不好惹,那肯定还是要掂量一下。
晏眠说:“她家是上市公司,养了一个专业的律师团队。”
或许是怕对方听不懂,晏眠简言意骇:“像你这种开口五万,她家的律师会让你坐三年牢。”
祝乐星:“……”
祝乐星听她说的感觉像真的,心内羞耻度爆表,面上却还是冷冷道:“怎么,不信?要我报警看看吗?”
男人似乎还在思量,门内传来重响,祝乐星看了一眼,是秦筠在找香。
祝乐星看向男人,生怕对方失去耐心,直接报警,开口道:“我可以给你钱,但是不是狮子大开口你自己心里有数。”
二人就在门口做了笔交易。
期间,乔巧已经把时若风送了回去,又回来了一趟。
祝乐星与她倒是无所谓,时若风却还要住在这里,当然不好起冲突。
刚走来,她迎面便听到一句“一炷香一万”。
乔巧嘴角抽动,张口想骂,祝乐星却已经扫了码。
她这才注意到室内跪在遗照前的Omega,捏了捏眉心,回头的时候还不忘把录音开了。
秦筠上完香安静不少,过了一会,她在便签上打了一行字。
【秦正。妈妈的坟在哪里。】
祝乐星这才知道男人的名字。
和秦筠一个姓,确实是她的亲生父亲。
……亲生父亲就是连老婆死在哪都不肯告诉自己女儿的?
这算什么?
秦正似乎还想骂,祝乐星却已经晃了晃手机。
在聊坟地这件事上,秦正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强硬态度。或许是祝乐星适才一万一炷香给的痛快,他觉得祝乐星人傻钱多,一连着对晏眠的威胁都不放在心上了。
再怎么狠,不还是个有钱的主?何况这种小孩都心善,随口说两句就拿捏了,有什么好怕的?
秦正咬定二十万的价格不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