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就此挂断，祝乐星随手摁熄屏幕，感觉到大脑有些昏沉。
这种状态不止持续一天两天，祝乐星下意识以为自己是困了，打了个呵欠，假寐着。
车行驶到一半，银城下了大雨。
手机震动着，是群聊里，一众人在半小时前看到热搜，纷纷关怀了一波祝乐星。
祝乐星回了个句号。
有人在群里发了个地址，问祝乐星去不去。
祝乐星拒绝了。
消息不断刷屏，她半眯着眼，看着屏幕快速刷新，再清醒时，群聊记录已经进行到真心话大冒险阶段。
祝乐星看见许鹤艾特自己，让她积极参与。
隔着屏幕石头剪刀布一通后，祝乐星被指定任务，给最近聊天的第一个好友发送一句“我爱你”。
祝乐星的聊天对象都是群内的人。
有言道，她不羞耻，羞耻的就是别人。和朋友，爱一句怎么了。
祝乐星自顾自把那句我爱你转发给第一个头像，头便有一搭没一搭的垂下，打起瞌睡，直到即将到家，才挣扎着去看回复。
聊天界面红点繁多。
但躺在第一位的，只有一个人。
祝乐星抖着手点开聊天框。
[19:37]
【晏眠】：[图片]
-谢谢。花很漂亮。
[19:40]
-我爱你
[19:45]
-……
[19:50]
-？
作者有话说：
我们仍未知道那沉默的五分钟里晏眠想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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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都是活的太痛苦了。
祝乐星脑子里突然蹦出这条毫无哲理的话，闭上了眼。
算算时间，晏眠已经到家了。
想到那句“爱你”, 祝乐星升起了一个违背统训的想法：要不原地跳车，一了百了了吧！
但距离祝家只有最后一段车程, 林司机没招她没惹她, 因为跳车惹上官司未免太惨了点。祝乐星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手指在屏幕上敲敲打打, 最后也什么都没发出去。
祝乐星想，不成功便成仁。
雨雾朦胧，这是场前所未有的暴雨。
祝乐星下车时, 即使有伞，衣服还是被打湿几分, 以至于大脑愈发昏沉, 连祝乐星横着的心都软化不少。
在看见客厅里静坐等候的晏眠后，祝乐星方才恢复几分甚至, 咬着嘴唇，最终还是打了退堂鼓：“那个，我——”
晏眠终于停止折磨毯子的动作。
她下意识将因为焦虑乱拉线头导致一团乱的毯子放在身后，抬眼看向祝乐星, 一怔道：“你脸怎么那么红？”
祝乐星：“……？”
她的脸红吗？
她下意识回头，想找镜子, 脚步却又变得沉重。似乎从踏入祝家开始，她就感觉脑子一团浆糊。像是被谁从背后打了一闷棍。
天啊。祝乐星想，她不会是被乔巧诅咒了吧。
晏眠犹豫几秒, 问：“你是感冒了吗？”
祝乐星站在原地, 茫然的看着她, 几秒才说：“嗯？没有吧。我觉得还好。”
视线模糊而清晰，晏眠举起一个“五”的手势，耐心问：“这是几？”
她语气很平静，态度像是对待幼儿，极复耐心。
晏眠说话的全程，祝乐星就盯着她。晏眠周遭的东西都被模糊成一片，只有眼前的Omega是唯一清晰、能被她看见的。
她默默想，晏眠今天怎么了？莫名其妙说她感冒，又摆个1的手势。
谁不认得这是1！
等等。
祝乐星思绪骤然一顿。
她之所以站在这里，难道不是想和晏眠解释吗。
像是脑内有两道指令同时被下达，祝乐星感觉大脑混混沌沌的，有些不知道该处理哪个，沉默一会，她说：“我说的那句爱你，其实是你指的难道不是1的意思——”
口齿清晰，落地有声。
晏眠怔然几秒，终于敢确定，不管因为什么原因……祝乐星现在都不清醒。
非常不清醒。
但是少女就站在不远处，纵然当下神智混沌，她也依旧记得要与晏眠保持适当的距离。晏眠侧脸看去，花瓶之中摆放着盛放的向日葵。昨天，祝乐星把花塞到她手里后就气冲冲走了。回去的路上，她翻到了卡片里的字。
——杀青快乐！
卡片下方还欲盖弥彰的标注了句“粉丝”。
龙飞凤舞，又是另一种字迹。但祝乐星写感叹号的时候会有她自己都意识不到的连笔，晏眠第一时间认了出来，这份刻意为之的好心，在不经意间被暴露了出来，让她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