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哭腔的□□和挣扎令萧煜骤然清醒了过来, 他放开她, 便见苏织儿躺在他身下,被他啃咬过的朱唇红肿, 尚且沾染着暧昧的水色,她一双发红的杏眸湿漉漉的,望着他的眼睛里满是无措与害怕, 活像只刚从恶兽口下逃脱的小兔。
萧煜不知自己为何突然失控,但想来自己的粗鲁举动应是吓着她了,他微喘着粗气,伸手想要抹去苏织儿眼角欲坠未坠的眼泪, 可却又生生止了动作,旋即哑声道了句“睡吧”。
便转过身背对苏织儿而躺。
屋内寂静如初,只有雨停后残留在檐上的雨水还在一滴滴往下落,砸在光滑的石面上, 破碎四溅。
一切好似没发生过一般。
苏织儿懵然地盯着头顶的床帐,许久,才缓缓抬手触了触自己红肿的朱唇,像是才反应过来。
他亲她了。
苏织儿唇角泛起淡淡的笑意,偷偷瞄了身侧人一眼, 随即又忍不住懊恼起来。
她方才推他做什么,当是该忍住才对。他定是以为她不愿意才放开了她, 其实她就是因为太突然而有那么一点点害怕。
苏织儿将棉被拉高了一些,盖住自己羞红的半张脸,暗暗在心下做了决定。
若……若还有下一回,她定然不会再推开他了。
迷迷糊糊间,苏织儿也不知自己是何时睡过去的,恍惚间感受到身侧的动静,睁开眼便见她那夫君已然下了榻,正在床榻前慢条斯理地穿衣。
“夫君,你怎起得这么早?”
外头的天都还没亮呢。
苏织儿带着几分慵懒的嗓音钻入萧煜耳中,令他身子微微僵了僵,他转身看着苏织儿衣衫不整,发髻凌乱的模样,喉结微滚,自然不能告诉她,他不是起来了,而是一夜未眠。
他稍稍别开眼道:“你再睡一会儿,我去大厨房给你端点早食回来,吃完了就送你去城门口坐车。”
苏织儿微一颔首,目送萧煜出去,听到闭门声,方才从晨起的迷蒙中清醒了一些。
昨夜那羞人的一幕复在她脑中闪过,她顿时满脸通红,羞得用棉被盖住了脸,哪还有丝毫睡意。
苏织儿躺在床榻上兀自羞赧了一会儿,才起身将已然晾干的那件藕荷袄子穿上,整理了被褥后,对着窗前的一枚铜镜梳理了发髻,又就着铜盆里剩下的凉水草草擦了把脸。
待苏织儿梳洗罢,萧煜也端着早食回来了,两人相对无言用完了饭,苏织儿便提了搁在桌角边的腌豇豆,准备回去。
萧煜瞥了眼那腌豇豆,淡声问:“这不是给我的吗?怎的还要带回去。”
苏织儿略有些局促地站在那厢,“章府里伙食好,这腌豇豆你大抵是不需要了……”
“我可没说过这话。”萧煜接过她手上的东西,眉梢微挑,“既是你做的,我自是想尝尝,难不成是你舍不得了。”
“自然不是。”苏织儿扬唇笑起来,“你愿意吃便好。”
萧煜凝视了她半晌,蓦然道了一句:“你穿着这身衣裳很漂亮……”
苏织儿懵了懵,然还未等她反应过来答复,那人已然快步出了门。
她垂眸看了眼身上这件藕荷的袄子,眸中笑意又浓烈了几分。
萧煜一路将她送至城门口时,因着太早,去城外的牛车还未来。
也不知几时会来。
苏织儿唯恐耽误萧煜干活,害被主家责备,便催促着他赶紧回去,左右牛车应当很快便来了。
萧煜看了眼逐渐升高的日头,迟疑了片刻,但见苏织儿这般坚持,还是答应了,“再过几日我便回去了,你一人在家记得小心些。”
苏织儿点了点头,眼看着萧煜一步三回头地远去。
今日这牛车也不知怎的来得格外得迟,等待间,原寂静的街巷也逐渐变得热闹起来。
不知怎的,苏织儿陡然灵光一闪,想起一个事来。
好容易来趟县城,不如去寻那赵大夫试试。
这几月间,苏织儿也曾问过萧煜关于那赵大夫的事儿,让他平日有闲暇,去探探那位大夫的下落,但看她那夫君似乎并不是很上心。
既得他不上心,便只能由她更关心几分。
正当苏织儿打定决心去寻那位赵大夫时,出城的牛车才姗姗来迟,她犹豫了一瞬,但想到左右午后还有一趟可回去的牛车,便头也不回往城内而去。
当初吴大夫说起此事时,也只说那人住在南巷,具体住在何处,他也不知。
南巷并不算小,苏织儿也不能一户一户寻过来,只能抓着南巷的住户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