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唐:“……”还是你有办法。
“殿下以前有没有婚约?”白桃问。
她记得国公府应该有过把女儿嫁给他的想法,就是不知道行动了没有。
陶唐:“……”他也没法回答。
“你说他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没成婚。”白桃嘟囔,“他家里就不着急吗?”
一席话陶唐听得心惊肉跳,这哪是他敢操心的事,左右走不了,他只好弱弱地道:“……属下不敢妄议主上。”
白桃没再说话,兀自地吃完午饭,对陶唐道:“如果我要他回来,你说他会回来吗?”
陶唐收拾完桌面,低着头赶紧溜了。
白桃轻声叹气。
上一回也是这样,只要她要找他,就找不到人影,极其难等。
她一日没回家,不知道哥哥会怎么担心。她必须早点回家。
午憩过后,日渐西斜。
白桃将一把扶手椅搬到书房门口,大喇喇地斜倚上去。
只要他回来,一定会看到她。而如果他回来得太晚,白桃也能防止自己躺在床榻睡过去。
她不会想到,其实沈宴清还有其他住处,他可以不回来。
少女在庭院中踱步,累了就扶手椅上稍坐片刻,又起身散步。
天色渐暗,庭院中的烛灯被点燃。
太阳落山以后自然而然地凉下来,少女不自觉搓了搓手臂。廊下的侍卫关注着她的动向,朝她道:“小姐,请早些休息。”
白桃固执道:“我今日一定要等到这个人。”
“殿下兴许不会回来。”
白桃继续道:“那你们就放我回去。”
侍卫不敢再接话。
她铁了心要等,心想今日既不是雨天,又没有入睡,他总归是不会犯病的。
晚风一起,原先还站着的白桃,决定把扶手椅往里面挪一挪。
等他,可以。冻生病,不行。
白桃背靠书房,坐了一会儿又进屋把软枕抱出来。困意袭来,她便抱着软枕,又睡着了。
少女侧身睡在扶手椅里,像一只团起尾巴熟睡的小猫。
沈宴清看到这一画面,觉得又无奈又好笑。
青年在扶手椅前站定,阴影将她小小的身影笼罩,椅子上抱着枕头呼呼大睡的少女毫无知觉。
她一向睡得很好。
要不要弄醒她?沈宴清想,她醒来以后或许会问很多问题。
沈宴清伸手将她怀抱的软枕抽出,扶手椅上的少女登时醒了,睡眼惺忪。
她迷迷糊糊地看着面前俊美的面庞发呆,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在这儿等他是为的什么。
“你终于回来了!”白桃忍不住惊叫。
果然守在书房外还是很有用的。
青年站起身,推开她身后的书房门:“进来说吧。”
少女快速从扶手椅上起身,跟在他的身后。
“很抱歉,昨日之事非我本意。”沈宴清回过身来,开口道,“我也只是醒来之后看到你,才想起来。”
“如你所见,我的病情或许严重了。”沈宴清没给她说话的机会,语气轻描淡写,“如今,即便不在雷雨夜也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兴许以后会更严重。”
白桃抿起唇瓣,这些在她的猜想之中。
“所以,在我病好之前,不会放你离京。”
这一句话,让白桃刚刚生起的一点同情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
难不成她接下来的日子都要绑在他身边生活吗?
白桃蹙起眉:“你是皇子,不能用这样的手段强迫一个小姑娘。”
“你说的有道理。”沈晏清琢磨片刻,“可我不是强留你,而是一个病人为了生存保留下来他的药引。”
“你!”白桃第一次气得脸色发白,“无赖!”
生平第一次挨骂的沈晏清只是轻轻地皱了一下眉。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可谈的。
白桃气冲冲地走出院外,院子里的侍卫齐齐看向她。在下一条廊前,侍卫伸手将她拦下。
“让开!”
侍卫低下头去,身形一动不动:“小姐,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白桃谁也不能为难,最后为难的就是她自己。
她气势汹汹地冲回书房,踮起脚尖,揪起他的衣领,这一举动让沈晏清都有些错愕。
“你非让我帮你,我偏不想帮你。”少女的声音愠怒,丝毫不退让,“谁知道你病好是什么时候,谁知道你会不会再次反悔,我不管,我今日就要回家!”
“你若不让我走,那我就趁你不注意烧掉你最珍重的书房!两个月之后是年节,你若扣下我和哥哥,那我们就同归于尽!”
沈晏清不说话,确实是被她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