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人发现她的动向而扫来视线,即便是到了遂城,她还是得被盯着。
这么一个想法刚冒出头来,白桃便觉得有些不高兴。
不过她知道,那个人很快就要离开了。等他离开以后,一切生活都会回到从前。
白桃现在很希望他快点走。
正想时,平吉楼二楼忽然传出了一点动静。白桃视线望去,厅堂的门被打开,里面的人依次走出来。
白桃从中没看见她哥哥的身影,反倒是那个欺负过她的陌生男人向她扫来目光。
很快,那个人走下楼,到了白桃面前:“还请小姐不要随意走动。”
“我在这里等我哥。”白桃当即驳道,“我这么大一个人,你们还怕看不住吗?”
这么多人,白桃觉得他最麻烦。
凌温书被她的话一噎,这丫头还是一如既往的蛮横。
然而,他的确不能对她做点什么。
他摸不准殿下对她的态度,只知道对这个丫头,不能用上对待段家那人的手段。
凌温书的心思转了几个圈,决定不和小丫头计较。正当他整理言辞要再劝的时候,面前的人却没了影。
白桃压根没理会身边的男人,一见到她哥从楼上下来,便飞奔而去。
少女衣摆翩跹,小小的身影径直地落进白樟的怀抱里。
白樟无奈道:“你慢点。”
白桥在一旁酸溜溜地开口:“有了大哥就忘了二哥。”
白桃不答白桥,打算就让他酸着。
这么寒暄了一番,白桃才松开白樟。她下意识地看向了周围,没有看见那个人,心底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爹爹去哪了?”白桃问。
段家在遂州,白娄原本与镇州军在和他们谈判。如今谈判不成,只能开打。作为最熟悉地形的白娄,自然而然被留在了身边。
然而这些白樟不敢告诉白桃,怕她担心:“爹爹还有些事在忙。”
白桃先是一愣,但很快从这句模糊不清的话中明白过来。
这件事还没有结束,她爹爹还在为此奔波。
白桃心中顿然有点难过,嘟囔道:“什么时候可以结束?”
这个问题连白樟自己也摸不准,但他还是温声道:“很快了。”
一家人生活了这么多年,白桃一听就知道其实不确定。她心中有点失落,又问道:“这些日子,我还要住在周府吗?”
“不用了。”白樟满含笑意,“我们回家。”
白桃欢天喜地地搂住了她哥的脖子:“太好了,我现在就要回家!”
两个哥哥一左一右地将她保护在中间,路过凌温书的时候,对方扫来视线:“去哪里?”
白樟回答:“殿下允许我们将桃桃带回家。”
凌温书的视线在他们身上转了一圈,似乎在考虑白樟话里的真实性。
他想了想,白家重视合作,反叛的几率不大,何况他们的爹还掌握在他们手里。
凌温抬手,让人放行。
他们离开平吉楼以后,凌温书一转身,就看见了栏杆的身影。殿下站在二楼,远远眺望。
凌温书很快地走到沈宴清的面前,禀道:“他们走了。”
只要殿下一声令下,他就可以让人把他们抓回来。
然而殿下应了一声:“朝中的信来了吗?”
凌温书先是一顿,回答道,“来过了,都已送到了周府上。”
*
周府书房。
青年面无表情地就着油灯将书信点燃,火舌跳动,不知道从哪里忽然刮起一阵风。
沈宴清眉峰一凌,清亮的声音在夜间响起:“谁?”
安静的夜间,只有从外面传来一声询问:“殿下?”
“不用进来。”沈宴清朝外道。
很快,他迅速拾起桌上的小砚,朝屋顶砸去,嘭地一声,落下了两个人来。
两人穿着紧身夜行衣,直直地跪在沈宴清身前:“御卫营前觐见。属下奉陛下之命,来接殿下回京。”
“哦。”青年神色如常,毫无戒备地走上前,问道,“御卫营,如今是谁在统率?”
两个人心知暴露,当即抬起头来,杀意横生。
迎面两把利刃朝沈宴清劈来,他当即侧身,将其中一个人手腕一折。
骨头一声脆响,那个的手腕应声折断,青年轻易地夺下长刀。
攻守易势,两兵相接。青年飞快抬手,刻在骨子里的刀法又快又狠,咚隆两声,面前两人倒了下去。
外面的侍卫匆匆赶来,当即愣住了。
屋内满是血腥味道,地上瘫倒着两具尸首。青年手中长刀滴血,眉目冷淡,犹如阎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