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不是满意答案,夜蛾正道摇了摇头。
“我是问你自己的想法,”他顿了顿,戴上不知从哪摸出来的墨镜,重新看向我,一字一顿:
“你来到这个学校,想要得到什么?想要变成怎样的人?”
为什么总感觉中二兮兮的?
你们纸片人的脑回路我是真不懂。
但是我一寻思,反正以自己现在贫瘠的口语水平也说不出什么热血沸腾的话来
于是我捏了捏手里丑玩偶的绿脑袋,简单直白地说出了在电车上定下的那个小目标——
“我想……以后最起码不要被自己的术式吓到。”
夜蛾正道:“?”
*
又聊了会儿。
可能是见再继续下去我都要被那张戴上墨镜更像黑.道大佬的脸吓哭了,夜蛾老师总算放过我,确认年龄并得知我在国内读高二后,直接将我带到了学校二年级的教室。
讲实跟着他穿过走廊时,我都大口深呼吸吸气呼气做好了面对台下四十来双眼睛当众介绍自己的准备了
然而真正看到教室里寥寥三个人头时我还是愣了一下。
人那么少的吗?
对哦,毕竟这里不是国内,而且动漫里人少也有可能纯粹是因为作者懒得设定懒得画。
我于是很轻易接受了这个事实,与此同时也松了口气。
而正在我在夜蛾老师边上乖乖站好,就等着他一句话下令便开始说出早已在腹中准备好的转校生话术前,余光中台下两个不知道什么东西“噌”一下竖起。
【嘭】
座椅砸击地面发出突兀巨响,把眼睛原本直勾勾看着教室后方黑板的我吓得就地一弹,条件反射躲到了伟岸的夜蛾正道身后。
什么玩意儿?
“——”
“—”
后者用明显在压抑着火的声音对着下面说了些什么,这个不是重点。
因为接下来我耳中传入两道融合在一起的声音,喊出的内容险些以为我是不是漏背了那个词的另外一种意思。
他们——也就是那教室里竖起来的两个学生,竟是对着讲台上站着的八尺猛汉激动唤出了一声嘹亮的……
“——老婆!!”
……
我:“!!!”
班上一片寂静。
我嘴张成“o”型,瞪大眼一脸惊恐抬头看向已是战术黑脸的夜蛾正道。
这……是哪门子师门不幸道德沦丧的魔幻场面??
还、还是说
夜蛾老师平日里被学生们私下所取的外号就是【老婆】?
这么反差萌的?
那我以后也能喊吗?
佩服对方的起绰号勇气,我这时才想起从高大教师身后又冒出点头,有些好奇地看向现在正被他一通三倍速臭骂的两名壮士。
这么一看发现居然还是老熟人。
又是那对墨镜男和灯笼裤的奇怪组合…这个动漫是只有这两个角色了吗?
怎么感觉总是拿出来反反复复用的?
*
数分钟后。
一黑一白那两个终于是被讲台上老师喷了一脸口水灰溜溜扶起椅子坐好。
我则走到班里唯一一个女生旁的空位上正襟危坐,小学生一样双手交叠搭在桌面,双腿并拢抬头挺胸。
因为来到新的环境,我都不太敢视线乱瞟正眼和人对上,只余光分辨出那是一名留着深褐色短发的女孩子,从我拘谨地站在台上到走下来已经有意无意叼着笔扫了我好几眼了。
而趁着台上夜蛾正道回过头用粉笔在黑板板书时,短发女生将身子微微倾过来一些,压低声音小声对我道:
“刚刚的事别在意,他们没有恶意的,就俩傻子。”
“?”
我没有听懂她指的什么,但是因为鼻尖闻到了从她身上传来的一股好闻的香味,应该是沐浴露或是洗发水的味道,还带着温度,不由有些脸红。
脑袋晕乎之下于是局促地胡乱点了头。
对方又盯着我看了眼,尔后轻轻叹口气。
“总感觉很容易被那两个……欺负。”
她飞快且低声咕哝了句什么没大听清,顿一下,旋即再度对我道:
“我是家入硝子,い-え-い-り-しょう-こ,叫我‘硝子’就成。”
边说边在稿纸上刷刷写出来,还贴心在上标注了平假名。
看来在此之前她已经知道我并非本地人,夜蛾老师之前谈话时也说今后有事可以找班里的女同学帮忙。
估计对方已经提前和她说明了。
“我……我叫万俟琪,”以表诚意,我也拿出自己带来的一只小熊自动铅笔,在她的稿纸上边念边写:
“mò-qí-qí,硝子叫我‘琪琪’就可以了。”
紧张地缩回自己的位置,看了看她凑过去似乎在仔细记下我字迹的动作,小声而谨慎地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