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性肠炎。”宁宛确定了病症,随后收手,拿过张喜凤的竹篓在里面翻了两下,实则是从空间里取了两个沙星胶囊。
她上辈子也拉过肚子,左氧氟沙星胶囊或者蒙脱石散最能快速止泻。
宁宛此刻头脑清晰,中医确诊,西药治疗,前后也就不到一分钟时间。
二狗子这会儿没了主心骨,见宁宛这么笃定的神色,他二话不说,接了胶囊就拍进了嘴里,也没用水,直接混着唾沫一起咽下。
等待药效发挥作用的空档,宁宛掐了掐张喜凤的人中。
张喜凤幽幽转醒,“婉儿啊,我这咋地啦?”
“妈,你先坐会儿,刚才应该是情绪激动,晕了。”宁宛边说边把水壶递给张喜凤,“喝点儿水。”
张喜凤听话地喝了两口,又赶紧看向二狗子。
“他应该不会有事了,我给吃了止泻药,之前给叶超买烫伤药顺便买了点儿别的急救药。”
宁宛不等婆婆询问,直接给了个交代。张喜凤眼睛一亮,“真的?哎呀呀,太好了太好了!”
继而她又想到了那些买肉的人,张喜凤的不安再次袭上心头。
宁宛没有去看张喜凤,而是看向二狗子,“你吃了多少肉?麻山吃了多少?”
俩人一起卖肉,二狗子出了事,麻山没出事。或许俩人吃的份量不一样,吃的少了,身体抵抗力强的能扛过去。
真要那样的话,或许事情不会太糟糕。
二狗子支支吾吾,张喜凤抓起地上的土坷垃(方言,土块)就砸过去,“什么时候了还不说实话!快说!”
“那什么,麻山没吃,我自己偷吃的。”二狗子小声回答,又偷偷地抬眼看了看张喜凤。
“他看你吃,他能忍住?”张喜凤不信。
虽说麻山看上去老实本分,但面对肉的诱惑,张喜凤感觉不能轻易忍住。
要是都不吃的话,互相监督,麻山没吃,还能说得过去。
宁宛也是这样觉得,不是她看不上麻山的秉性,这是人性。
“他没看见我吃,我们俩进城之后就分开了。我让他看着车跟盆,我把熟肉切一块一块的,用树叶包了,分好几回跑了四个黑市卖掉了。卖的时候,我就偷吃,谁来买,我就跟着尝。”
二狗子说到后边,心虚的声音越来越小。
宁宛狐疑地问:“你不是说市管会有人,不去黑市卖的吗?”
她看过的小说里,去黑市卖东西是不被允许的,而且那里交易价格高的离谱。由此,宁宛又有了另外的怀疑。
二狗子抠着指甲不敢抬头,斜眼看着地面,“我、我家没亲戚在市管会,我胡诌骗人,其实就是想趁机吃肉。”
张喜凤爬起来一巴掌甩过去,打在二狗子后脑勺上,“你个完犊子!是想害死你叔跟村长呀!你丫的大白天去黑市卖东西,你怎么不上天!”
二狗子被打也不敢还手,他捂着脑袋解释:“我捂着脸,没被人瞧见,衣裳也换了,不会被认出来。你放心就行呀婶子。”
张喜凤这才松了口气,但想想还是后怕。
宁宛忽然开口,“多少钱一斤?”
“两块,保证好……”二狗子本能地说出口,意识到秃噜嘴的时候已经晚了。
第26章 三角又是啥
宁宛给了婆婆一个“你懂的”的眼神,张喜凤掰下根树枝就pia pia抽打。
“你个黑心肝的玩意儿!敢骗老娘!”
“不说一块吗?不一块吗?咋又两块了?!”
“你是后背梁长疮骨脐眼流脓,你是坏透了你呀!”
“全村的钱你都敢贪,你咋不上天!”
二狗子拉肚子拉的没了力气,腿软的跑不起来,躲也躲不过,硬生生挨了一顿揍。
待张喜凤停下来,二狗子才苦着脸解释,“婶子我没想贪钱,这猪小肉不多,我尝多了,怕钱数不够才卖高价的。就是想着把吃了的补回来,真没想贪。”
二狗子怕张喜凤不相信,还把身上所有能放钱的地儿都翻了一下,“婶子,这就是所有的,你点点。”
张喜凤一把抓过来塞自己兜儿里,外面不安全是不能数钱的,她可不想招来红眼病。
“回去再收拾你!”
丢下这话,张喜凤拉着宁宛又往驴车那边走。
二狗子捂着被抽疼的后腰,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
不知道是不是体外的疼转移了注意力还是怎么的,这一路上,二狗子没再拉稀也没再感觉肚子不舒坦。
宁宛也一直观察着二狗子的变化,见他没什么大碍,感叹二狗子身体免疫力强大的同时,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下。
止泻药管用,那些同样吃了病猪肉的人应该问题不大。
二狗子吃的多,相信不会有人像是他这样嚣张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