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我背着的孩子呢?”
朱何君忽然睁眼出声,双手在身上摸了又摸,紧张又焦急。
而他这一睁眼,宁老爷子更是瞪圆了虎目。
“同志,你,你父亲是谁?我是说,亲生父亲。”宁家贤说话时候自己都没察觉,声线都有些不稳。
朱何君喝过水之后有了点儿力气,头脑也清醒,他道:“我父亲多年前就走了。”
“怎么走的?”宁家贤准备刨根问底,朱何君诧异地张了张口,这次没说话。
宁家贤也察觉到自己有些操之过急,然后定了定神色,道:“我是说,可能你父亲还在世,没有亲眼看见的,不要当真。”
瞧出来宁家贤没有恶意,朱何君才说:“亲眼看见的,我跟两位哥哥一起给父亲办的后事。”
宁家贤无话可问了,但心里依旧有个怀疑。
他信眼前这人没骗自己,但更相信自己的直觉。
这朱何君的眼睛简直就是他宁知渔老哥哥的翻版,眼睫毛翘起来的弧度都一致!
不过眼下看来想了解情况不合时宜,宁家贤暂且收了心思,又假装随意地问了问朱何君家里的其他情况。
当得知是老同志救了朱翠红的时候,朱何君对宁家贤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两人聊了一会儿,宁家贤还有别的事要忙,叮嘱朱何君好好休息他便离开。
十方院村。
张喜凤都快急疯了。
好端端的,一夜之间家里少了三个大活人,其中一个身份贵重,另外两个都是她的心头肉。
怎么受得了?
然而,担心外人的闲言碎语,老叶家找人的时候都是偷偷的,并没有闹得人尽皆知。
叶绍行惦记失踪的人,更惦记媳妇。
终于经过他好说歹说的才将在外奔波了一天的媳妇劝回家。
“喜凤,你歇着,我去做饭。或许小超他们……”
叶绍行的话还没说完,张福风风火火情绪激昂的奔进院子,“绍行,绍行啊,你可真不够意思!”
屋里的俩人对视一眼,张喜凤先蹙眉出声,“我说老张大哥你咋说话那?我家绍行可没招惹你。”
进门的张福上气不接下气,“你、你们俩都不够意思。”
张喜凤眼睛一瞪:咋地,还加人了?
“水河省大暴雨去支援的事儿你们咋不早说?宁老同志只带了你家老三两口子去,是不是看不起我?”
张福嘴上埋怨着,脸色严肃得要命,“我家虽说粮少,但挤一挤还是有,再说,我出不了东西,出把子力气也成,咋不知会我,夜里就走了?”
张喜凤跟叶绍行都蒙圈了。
还是叶绍行先反应过来,“张福大哥,你说你知道宁大爷跟我家俩孩子去了水河省了?”
他想说他还不知道,就怕张福不信。
张喜凤目瞪口呆后,想到儿媳妇被神仙定为福星的特殊身份,她赶紧假装出淡定神色,“咳,那什么,走的着急,没顾得上。”
“是,我知道走的急。”张福回应,他还纠结一个问题:“咋说走就走了?老同志他们咋知道水河省的事儿啊?”
第110章 这也太能猜了
是啊,咋知道的?
张喜凤跟叶绍行也奇怪,可不能把问题反弹回去。
他们不能说老爷子跟俩孩子是偷偷走的。这么大的事儿,他俩说不知道没人能信。
于是张喜凤的脑细胞活络了,开始编:“咳,那什么,昨天晚上吃饭时候宁大爷说老寒腿犯了,指定是天儿不好。然后吧……然后你猜怎么着?”
她对着张福问,张福睁着眼,试探地猜:“不会是宁大爷猜到水河省大雨了吧?”
这也太能猜了。
再说,都晚饭了,咋去的?都没用村儿里的驴车进城。
“不是,没那么准。”叶绍行及时开口,眼神示意张喜凤换个别的瞎话。
张喜凤张了张嘴,“那什么,就那什么呀,咳,有了,就是婉儿他爸来了,开车来的,把人接走的,水河省大雨的事儿也是他说的。”
“对对对,就是这样!”叶绍行赶紧接过话茬儿,拉着张福往外走,“当时时间紧迫,也没多问。
因为他没让动员捐款捐粮,我就想着是不想麻烦人民群众。
所以这事儿暂时没说,没想到这会儿通知你了。那什么,张老哥你看看,咱要不要准备些干粮,我家有面,能多捐点儿。”
张福信了,还很佩服地看了看叶绍行,“行,做干粮,我家也有面,让梅花烙单饼,那东西好捎带!”
眼瞧着他俩出了堂屋,听见这些话,张喜凤有些肉疼。
那些粮食她还想着能拖延着吃到过年呢,现在要捐出去。听叶绍行那意思好像还得捐不少,张喜凤的心里就那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