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梵梨正好奇他身份,就被那名男子精明的眼睛盯上,她慌忙移开眼离开了这处院落。
巡逻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书房前的老树被大雪压弯了腰,徐梵梨摸索着推开房门顺利拿到了信件。
这样,事情就快结束了吧。
只是她出府时发现气氛有些不太一样,到处都有搜查的官兵像是在找什么人,徐梵梨连忙跑进巷子里一问李嬷嬷才知道。
好有意思,还被通缉了。
黑暗中,她取出那个黑匣子交到李嬷嬷手上:“你带着它回山庄,别人问起就说今日从未出过门。我去把他们引开。”
“老奴生是姑娘的人死也要与姑娘死在一起,”李嬷嬷拿着匣子的手颤抖。
这时,有一人向小巷子走来发现了徐梵梨,所幸巷子里很黑他暂时没有发现李嬷嬷。
徐梵梨将李嬷嬷推至身后:“若是你还当我是主子就走。”
她现在没有易容,可体型气质变不了还是给那人认出来了,这不是王府上那位贵客吗?
对方眯着眼:“范僇今天要找的人是你?”
此刻李嬷嬷已经走远,徐梵梨不理会他转身往一个方向跑,却被眼前的男子拦住。
“好漂亮的妹妹倒也可惜,要不做我第七个妾室给我生个大胖小子就放过你。”他说着就要制住徐梵梨。
清脆的巴掌声划破了寂静,野猫吓得呜鸣。
“你居然敢打我!”
徐梵梨也不纠缠转身就跑,小心避过带火把的官兵准备在郊外客栈睡一晚就回去。
可她一刚踩上郊外的泥土,脸色就变了。
男人带着大堆人马似在这守候多时,直觉告诉她这就是范僇。
原来行踪早就暴露了。
她也不遮掩眼中恨意:“你为什么要害死凌子虚?他与你无冤无仇。”
范僇抽出剑,剑刃上闪烁的寒芒映出她面容:“凌子虚对你也无情无义,你又为何要做这些找死。”
他剑抵上她心口,噗嗤一声鲜血如注,这一剑是穿心而过的,好痛。
再看面前这少女她脸上被血溅到却并未露出脆弱的情态。
她手指抓着剑刃,素静的脸上很少有这般妖艳的红色,像初尝人血的妖精般诱惑。
好不甘心啊。
徐梵梨冷笑:“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你对不起的根本不是一个凌子虚,而是天下百姓,每日辛勤劳作不是供养你这样的狗官。”
范僇你会下地狱的,若有来生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范僇脸色难看松开手,阴测测道:“来人,给她身上打几颗棺材钉,让她死了也不能超生。”
发生在这年冬天的惨剧早就被人忘却,只有天上的月亮越来越缺。
梦就此中断。
她眼眶不知何时已然通红,世清哥哥……
万万想不到范僇在之前还找了晏世清。
徐梵梨很久才缓过神来,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要见晏世清,这时床边老者按住她:“姑娘莫要着急。”
她被几个丫头扶着躺了下来,打量这间房里的布置,这正是前世在南乐派所住的地方。
徐梵梨眼尾又红了。
“她醒了?”来人正是晏世清,“醒了就赶紧离开南乐,我已派人去通知你夫君,他也真是个疯子。”
奚凌年,差点还忘了他。
徐梵梨连忙道:“世……晏公子,别告诉他。”
“为什么?你要连带着整个南乐跟你陪葬?”晏世清面无表情,眉头突而轻蹙,“我与徐小姐还是头一回见面,你怎么知道我姓名。”
这些年来他好像变了很多,记忆中总会带点心给她吃的世清哥哥看上去那么陌生。
徐梵梨笑得僵硬:“只不过在南乐的路上听到的。晏公子可曾见过我的丫头。”
春泥红着眼进来:“小姐,吓死奴婢了。”
里边的男子见此情形都退了出去,一时间房内只剩了徐梵梨与春泥两人。
“我昏迷的这几日,外边怎么样了,晏世清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徐梵梨按了按太阳穴缓解心中苦闷。
“小姐走后姑爷一直在找你,真的很多人都知道了,而且这段时间姑爷的娘亲也得了重病不久就一命呜呼,小姐你不知道真的很吓人……姑爷他竟然去打幽州!”
不是都在信上说清了她在南乐吗?
徐梵梨揪紧被子,这接二连三的打击根本无法想象奚凌年这段时间是如何过的。
她说:“那后来打下了吗?”
春泥道:“打下了,但是听说受了很重的伤,等姑爷过来小姐你安慰一下他好不好?姑爷平时对小姐多好我们都是看得见的。”
小丫头,胳膊肘净往外拐。
徐梵梨沉默,他终究还是要来。
去找三皇子儿子的事倒是进展顺利,徐梵梨猜的不错,果然是三王妃出的假死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