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姑娘神情温顺,性子看起来就软,她一挥鞭子把对方吓了一跳:“搙人妻子女的同时就没有想过自己的妻女遭到同样的对待吗?”
男人笑容消失,死死地盯着徐梵梨:“你在说什么?”
徐梵梨温声笑道:“你妻女在我手里。”
他哈哈大笑:“我现在人被你们关着,至于妻女在哪不就光凭你一张嘴?”
徐梵梨叹了口气:“那我明白了,你意思是放弃他们了?那好,我替你转告他们,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不肯配合之人本来就没任何价值。”
她背过身朝牢笼外走去,说话做事果断,春泥很是佩服自家小姐。
就在要踏出门的那一刻,地上的男人猛地跳起要掐她脖子,旁边的侍卫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看着他就要碰到徐梵梨。
他输了,徐梵梨镯子间的银针瞬间飞出,直直刺入男人的膝盖骨,他跪在地上痛苦地哀嚎,肌肉痉挛。
她停住脚步俯视对方,温和道:“现在肯说了吗?”
男人狠狠道:“搙□□女你卑鄙!”
春泥扬起下巴耻笑:“你莫不要自己骂自己。”
对方面色难看,忍气吞声了一会才最终说出个名字:“楚河。”
正是她亲爹,镇国公。
徐梵梨早有料:“我希望在朝堂上你也能这么说。”
在场的其他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害小侯爷的是楚河,那这关系可就微妙,春泥捂着嘴退后两步:“你在说谎你在说谎!事到如今了还不肯说真话吗?”
男人好像才反应过来,捧腹大笑:“这么大反应,不会是你爹吧,按年龄来算你应该就是这里的少夫人,那么还真是你爹啊。”暗卫拿破布堵住他嘴。
春泥见小姐走得飞快,连忙提着裙摆跟上去:“小姐,我们再审他一次吧,他说谎,怎么会是主君,他那么疼你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可他其实最爱的,是他的权。
徐梵梨回避了她的话:“我要再去见一下奚凌年。”
这一次没带任何东西。
最开始发现春德海的时候没想到,要是奚凌年知道是她爹干的,会怎么想她嫁给他这件事。
她站在牢前沉默不语,不知道该如何坦白,无论怎么说或许在外人看来镇国公疼她是现实,会越说越乱吧。
奚凌年察觉到她情绪的不对劲,声音亲和了一点:“怎么还没走?”
少女站在阴影中低着头,身上披了件紫色的斗篷,捏着系绳的指间发红。
她像下了千万般决心,说:“奚凌年,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奚凌年以为她要说什么,目光瞬间冷下来:“不可能和离。”
啊?
徐梵梨愣了一会,抬头望着对方不快的样子,他就站她面前仅隔一步的距离,不容置疑地抓着她手。
徐梵梨丝毫不怀疑若是没有中间横着的这道铁栏,她整个人都会被禁锢在他怀中。
你。
她手边力道很大,好像生怕她逃跑似的,不一会留下淤青。
“疼。”
徐梵梨疼得眼角都湿了,黑白分明的眼仿佛起了一层水雾,奚凌年瞬间就慌得松了她手。
“徐青云哪里好?”奚凌年强忍着怒气,“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别和离,看着我,我会对你好,给你卖糖哄你,楚湘宁你究竟想要什么?范僇的命?还是想当皇后?我都能给你。”
徐梵梨显然被这句相当皇后吓到了,连连后退几步撞到了身后的空牢笼,疯了疯了,不看看现在什么情况他还真敢说。
她往旁边看发现没引起狱卒的注意松了口气,急切道:“不要乱说话。”
她就像只受惊的兔子在躲,奚凌年冷声:“那你说不和离。”
徐梵梨咬着唇移开话题:“我小名叫梨梨,夫君若是想以后唤我梨梨就好。”
奚凌年道:“梨梨,说不和离。”
说不出口,徐梵梨嘴唇无声张开又合上,实在是说不出违心话。
她突而疑惑地说:“奚凌年,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不经意的一句话,空气中飘飞的尘埃好像就定在原地,少年好看的眼睛睁大,里头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若不是有面具在,这番失态的神情该会被徐梵梨瞧了去。
奚凌年指节都快捏出血,冷哼道:“也太高看你自己了,我只是怕你哪天被人抓了来我这讹诈。”
就说这人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好了,”徐梵梨不知为何有些失落,道,“我已经查明白了,送你进来的可是我爹,你就这么信任我?全京城都知道我可是我爹的掌上明珠。”
奚凌年道:“若你本来就站你爹那边,根本就不会来见我,所以我俩并无夫妻之实,你嘴里也说不出一句不和离,为何突然关心你这在牢里的夫君,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