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边房间里出现动静,几乎是转瞬之间,房间里多了一道人影,红衣少年出现在他的房间,江雪鹤负剑而立,一剑散了余下的黑雾。
随之空气中安静下来,明奴和江雪鹤大眼瞪小眼,他记起来现在江雪鹤看不见,兴许是察觉到了邪祟的气息来看看这边是怎么回事。
他不讲话,江雪鹤率先打破了沉默,“你如何?”
哪怕是因为邪祟,这般闯进来,明奴还是不大高兴,他开了口,“自然没事。”
“鹤哥哥不必担心,下次进来前需敲门才是。”
江雪鹤长剑收回剑鞘,对他道:“你这间屋子怨气稍重,晚上邪祟易出没。”
还有一个原先他便发现的原因,只是阴了些不至于招来邪祟。江明奴体质特殊,显然更容易吸引邪祟。
江明奴下意识地看向江雪鹤,他细细地打量着对方,兴许三年的时间,让江雪鹤变得喜欢多管闲事了些。
他话音原本到了嘴边,很快便改了主意。
“既然这般,那不如鹤哥哥留下来,省的我一人时鹤哥哥担心。”明奴说。
他看见江雪鹤眉眼稍稍发生了细微的变化,江雪鹤面朝着他的方向,略作考虑之后,江雪鹤轻轻“嗯”一声。
红衣少年在铜镜旁的位置坐了下来,明奴不过是随口一说,想来江雪鹤病一场兴许脑子也出了问题。
或者是这间屋子当真有他没察觉到的特别之处。
明奴这么想着,他坐在床边,和江雪鹤有些距离,因为江雪鹤看不见,他坐姿便随意了些。
他背后靠着墙,一半腿在床上抱着自己的膝盖,还有一条腿略微垂落,月华白袍搭落下来,衬得那张面容皎洁清致,鹿眸稍稍转过来,带着些许灵动。
“鹤哥哥,这府中当真有邪祟?”明奴打听道。
江雪鹤应声,“有。”
“鹤哥哥为何要过来,为拿白玉珠而来?”江明奴问。
江雪鹤:“算也不算。”
若是这般,明奴便看出了江雪鹤与前世的差距。前世的江雪鹤可不会为了个珠子参与这些,如今江雪鹤弱症缠身,兴许要处处寻药。
这些原本便是他该受的。
明奴眼珠子稍稍转向一旁,现在兴许江雪鹤还把他当做原先府上的下人,对他颇为照拂。
“鹤哥哥眼疾可严重,是如何患上的?”明奴问。
对面的少年神情悉数落入眼中,江雪鹤恍若未觉,他眼睫未颤,对少年道:“前些日子遇险,不幸伤到了眼。”
原本是伤到了,只是后来便好了,现在他看得见。
江明奴伸手在江雪鹤面前晃了晃,江雪鹤毫无反应,目光依旧盯着某一处,眼睫未曾动一下。
他觉得这般兴许是好时机,只是如今江雪鹤的修为太高。
明奴想试一下,他于是拿起了桌子上的剑,方碰到断灵,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江雪鹤便侧眸过来。
“鹤哥哥,这是宋景师兄送我的剑。”明奴略感可惜,他不动声色地把剑放了回去。
江雪鹤没有看剑的方向,对他道:“是好剑。”
明奴心里呵呵,“鹤哥哥看不见如何知晓?”
江雪鹤:“看不见剑形,能够看见灵力。”
明奴站起身,他现在已经能做到走路不发出任何声音,他从床头走到了另一侧。
江雪鹤若有所觉,视线随着他到了他如今站的位置。
“你看不见,却知道我在哪里。”明奴觉得自己白高兴了一场,江雪鹤瞎和不瞎没有太大区别。
没办法对付江雪鹤,明奴便失去了兴趣,对江雪鹤道:“鹤哥哥,我这里不会有什么危险,时辰应当到了,鹤哥哥不如先回去。”
他话音落了,外面有火把的亮光照进来,有下人敲了敲他的门。
“周公子让我请诸位前往后院,时辰已到。”
明奴与江雪鹤一前一后地出去,下人们是一个个叫的,院子里的修士一并被带到后院,晚上府邸暗了许多,只有灯盏在亮着。
后院是一座单独的院子,这里已经荒废了一段时日,整座院子静悄悄的,墙壁上还依稀有火烧的痕迹。
“我们公子说了,谁先抓到邪祟,白玉珠便赏给谁。”
“诸位请便,此邪祟只在夜间出没,诸位只有到天亮的时间。”
下人说完之后便离开了,灯盏尚且留着,随着火把映照出来,井边的槐树遮蔽了一半的月光,许多道黑影从缝隙穿进来,落在井边,像是一道虚虚的鬼影。
若是按照找出来邪祟,明奴的感知力一向远超其他人,进来的修士有十几人。
他扫了一眼槐树哏以及墙壁之后阁楼的位置,未等他有反应,已经有修士抢着去了阁楼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