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有乔木,终日苍临海。
亦唤相思木,少不知更意。
明奴倒是不在乎这些,他咬了一口梅花糕,腮帮子随即鼓起来,东西已经放不下了。
他在乎的是另一件事,对江雪鹤道,“鹤哥哥,日后不能乱花钱,以后银子由我管着。”
他前世还是现世都过得十分拮据,江雪鹤与他不同,一直都是少爷,似乎未曾缺过银两。
明奴忍不住想,像是先前点的如意盏,不知花了多少银子,都是冤枉钱。
沾着艾叶的水泼到他们二人身上,明奴与江雪鹤整个湿淋淋,猝不及防地,明奴看着江雪鹤狼狈的模样,情不自禁地笑出声。
雪衣青年怀里抱着各种物什,一双眼弯弯,眼眸熠熠生辉,比焰火还要明艳动人。
江雪鹤略微出神,说了个“好”,随即为他擦掉了脸颊边的叶子。
“只是有些可惜,东西都湿了。”明奴看着梅花糕,略微不高兴。
江雪鹤:“再买便是。”
“那不行,日后鹤哥哥的便是我的,鹤哥哥便是在花我的银子。”明奴强调道。
江雪鹤:“……”
他们二人逛了一圈便回去,明奴现在住在江雪鹤的院子,此地院落里有他养的一些药草,他瞅了瞅,摸了摸植株的叶子,见长势良好随即放下了心。
当日他们二人睡在一处,两人修为已经到极致,修不修炼都随意,明奴选择了睡觉。
他没一会睁开眼,瞅见江雪鹤还在看书,便忍不住扯扯江雪鹤的手腕。
“鹤哥哥,如今还看书做什么。”
江雪鹤放下了书,对他道:“有些睡不着,明奴睡便是。”
明奴一瞬不眨地盯着他看,江雪鹤不由得看过去,手腕还被抓着,他目光稍顿,随即明白了什么。
轻吻随之落下,明奴眼睫略微颤动,他们二人触即不可分,书落在地上,明奴随即环住了江雪鹤。
没几日。
江雪鹤对他道:“有事需出门几日。”
平日里江雪鹤也总是这般的交代,他没有当一回事,依旧在照看他的花花草草,直到三日江雪鹤都未曾回来。
明奴瞪着院子里的草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江雪鹤未曾跟他说要去哪里。
“你们二人可知裴仪去了何处?”明奴问道。
原先江雪鹤一向独来独往,加上江雪鹤一向做事靠谱,他这是第一次担心起来。
“不知,兴许去虚妄峰了……”
“可能是接了掌门给的任务,明奴不必担心他……”
第四日。
第五日。
……
十日过去了,江雪鹤没有任何消息。
明奴原先还有心思找人,剩余的几日整日担心起来,茶饭不思,卫歌与少正安见他担忧模样,纷纷安慰他。
少正安说:“兴许裴仪有什么事要处理,他一向不喜和人诉说……按理说他应当会跟你说,你仔细想想。”
卫歌喝了杯茶,对他道:“会回来的。”
半个月过去了,明奴瘦了些。
他先是生气后是无奈,直到一个月过去,江雪鹤回来了。
回来时受了些伤,略有些狼狈,乔木雕刻的相思剑鬼斧神工,红衣男子把剑捧给他看,冷淡的眸底有情绪闪烁。
此物最相思。
“你说的有事……便是去取剑?”明奴颇为无奈,他坐在江雪鹤身边,用伤药轻轻地擦拭江雪鹤的伤口。
江雪鹤疼的下意识地皱眉,应了一声对他道:“那里有异兽看守,便耽误了一些时日。”
“若是此剑通灵,兴许断灵应当会不高兴了。”明奴下意识地扭头去看角落里的那把玄剑,玄剑静静地待在角落,犹如蒙了一层灰尘。
“但是……既是鹤哥哥千辛万苦为我取来,我自非常欢喜。”
明奴说着,趁着江雪鹤不注意,唇角上前轻轻地蹭了江雪鹤一下。
江雪鹤稍稍地怔住,随即看向他,凤眸中有瑰丽的火焰转瞬而逝。
“我这几日很担心你,你日后不能一声不吭地便出去。”明奴为江雪鹤包扎好,对江雪鹤提 了要求,“日后去哪里都要由我批准。”
江雪鹤听明奴讲话,心便软了几分,脑袋转的慢了些,下意识地道了声“好”。
闻言明奴稍稍地露出笑容,奖励似的一般,又在他脸颊处亲了一下。
这回被抓住,江雪鹤握住了他的手腕,将他带进怀里,低头亲了一下他的嘴巴。
“对了,前几日你不在,江州有信寄过来,似乎是娘写的。”明奴说。
他说着,把那几封信都拿出来,落款是江夫人,还有几封是其余长老的回信。
江雪鹤当着他的面把信拆开,上面的字映入眼帘,江夫人和儿子讲话中规中矩,信里没几句关心,只道让他回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