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卫歌稍稍睁开眼，随即见李逍火停下来，被老板拉到面前，十二血月的画像各自不一，其中十二人有画像，只有卫歌二字下面是空白。
李逍火先选了他的，然后又选了守月和符离，老板在一旁道：“小公子，一并买了只需要二两银子，再送一张绝版通天戟。”
闻言李逍火看看自己的荷包，只剩下二两银子，最后二两银子都给了书铺老板。
他抱了一堆剑卡回去，剑卡全部都挂在了剑上，通体玄黑的剑上悬挂了十几张，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卫歌：“……”
去了约摸两个时辰。明奴一直在客栈等着，待李逍火回来，没有先看梅花糕，而是先看李逍火手里的剑卡。
“如今不是能见到卫歌，还买这些做什么？”明奴问道。
李逍火对上明奴明亮的眼神，气场便弱下来，他略微沉默，若是说是书铺老板做了活动，明奴定要没收他的全部银子。
若是发现他银子已经花完了，定要责怪他。
李逍火没有讲话，在旁边坐着，把金莲拿了出来，一双漆黑的眼垂着看着金莲之中的卫歌。
察觉到的卫歌：“……”
明奴随之一并看向金莲，他瞅瞅闷葫芦，又瞅瞅卫歌，这两人都是不爱说话的，在一块一个都问不出来什么。
他随之收回目光，把李逍火剑上的剑卡都去了下来，对李逍火道：“你见谁的剑上放这么多卡？”
他没有见过，除了李逍火这么干。
李逍火依旧闷着，似乎是知道错了，在他身旁静静地待着。
“梅花糕下次也不要乱买。”明奴说。
他成日吃点心，平日里也不能日日买，他顺着看过去，对上李逍火眼底，李逍火略微疑惑。
李逍火看着他，对他道：“他，经常给你买。”
意思是江雪鹤经常给他买，所以便效仿？
明奴下意识地便皱眉，然而他对李逍火生不起气来，只不高兴道：“你同他比做什么。”
“他平日里送的净是一些没用的东西。”明奴回忆过来，他以前在江雪鹤面前装，似乎要江雪鹤给他买过一些东西。
李逍火低声道：“你平日里喜欢，我才会买。”
“哦。”明奴应了一声，他顺着把那些话本拿过来，和玉阙当地的民俗有关，他于是又放了回去。
“他们还没有回来，下一步当如何。”李逍火问道。
明奴说：“先等两日，若是两日他们没有回来，我便去查探情况。”
“军营里的邪咒我已查清楚，只是不知符离与湘母用意。符离已经控制了军营，将军被他做成了人偶，我与他对上，侥幸得以逃离。”
“邪咒源头便在士兵身上，他们身上的邪咒与人性相关……”
明奴细细地讲来，当日晚上，他们二人躺在一张床上。他把军营里的全部都讲给李逍火听，想到那些士兵，他再次皱起了眉。
“他们身上的邪咒并不能根治，虽知源头，却不知如何解开，我以通天戟窥见的同样是士兵，这种邪咒原先便在英魂之中诞生。”
“若要解开邪咒，除非我们能打败符离与湘母……现在看来明显不可能。”明奴说。
他说着转过身，李逍火依旧戴着面具，婴孩面具在月光下折射出来光，李逍火睡姿规整，闻言静静地开口。
“英魂……这些邪咒未曾蔓延百姓，只在士兵之中蔓延。他们的目的便是那些士兵的英魂，只是不知他们把英魂带到了何处。”
“这正是我想说。”明奴说着，他离李逍火稍稍近些，手指伸手便能碰到李逍火的红色衣领。
“早晚会查清楚。”李逍火说，他又对明奴道：“我想与你一起去。”
话音落了，察觉到脖颈传来细微的触感，周围很安静。
他顺着看过去，明奴稍微侧身，手指抓着他的一角衣领，拽着他的衣领闭上了眼，呼吸变得轻盈，面容清淡皎好。
平日里明奴很温和，睡着之后便透出几分乖来，如同锋芒和棱角全部收起来，只剩下柔软的一部分。
李逍火静静地看着，皮肤相触，明奴的手指微凉，他握着明奴的手腕放进被子里塞好，让明奴的睡姿变得规范，和他一样直挺挺的，他们二人躺在一起像是两具棺材。
经他这么调整，明奴没睡一会就感觉不舒服，被子一脚踢开，随之转身，手指依旧搭着他的衣领。
李逍火前几日都是一个人睡，他和明奴后来分开，鲜少再这么睡在一起。
他被抓着衣领自然睡不着，明奴不大老实，他于是再次握住了明奴的手腕。
碰到少年柔弱无骨的手指，李逍火一双漆黑的眼黑沉，他盯着看了片刻，眼前是明奴柔软的脸颊与垂着的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