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这死者刘秀英是个是什么样儿的人。”
“这孩子跟老身一样命苦,嫁进来没多久,我那短命的儿子就走了。跟老身一样守寡。”秦夫人不停地抽泣道,“好在身旁有个儿子傍身,我们一家人过的倒也和乐融融,可三年前我那可爱的小孙孙去河边玩儿,被暴涨的洪水给冲走了,连尸身都没找到。我们娘俩是哭的肝肠寸断……只剩我们婆媳俩相依为命了。”
“本县的问完了,你先回屋休息吧!”县太爷看着情绪激动地她只好安慰道。
秦夫人拄着拐杖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福了福身,退了下去,一路上仔细的琢磨着自己说话有没有出错。
县太爷又招了丫鬟们一个个来询问,细节上与秦夫人都对的上。
叶三娘被带到了正房,县太爷微微眯着眼睛看着长相艳丽出众的叶三娘眼底闪过一丝惊艳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民妇叶三娘拜见大人。”叶三娘福了福身道。
“免礼,坐吧!”县太爷指着正房中央的鼓凳道,看着坐下的叶三娘又道,“听秦夫人她们说,是你主张报官的。”
“是!发生人命了,必须有官府审查。”叶三娘沉静的双眸看着县太爷说道。
叶三娘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眼前县太爷,这看着可不像县太爷,皮肤粗糙黝黑,满脸的风霜,一点儿不像文人白白净净的。
这县上够穷的,县太爷的官服,衙门的脸面,居然还打着补丁呢!胸前的补子不是绣品,而是画上去的。
“你们怎么会在这儿?”县太爷好奇地看着她问道。
“我们和家人昨儿被狂风所阻,耽误了时间,赶在宵禁前进不了县城,只好在村子里借住一晚。”叶三娘淡定从容地看着他说道,“先去了罗里正的家,里正家没有合适的房间,介绍我们来秦寡妇家的。”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都做了什么?”县太爷闻言继续问道。
“我们来的时候已经傍晚,吃了简单的甜面汤和馒头,就休息了,夜里起风,被惊醒了。”叶三娘不紧不慢地说道。
第299章 疯狗
叶三娘眸光清明的看着县太爷不疾不徐地又道,“听见狗的呼呼声,又听见男子发出的惨叫声,本以为是夜闯的小毛贼,恰巧同住前院的香茗也听见了,我们就一同寻着惨叫声,去了后院。”接着介绍自己所看到的,听到的。
这都与前面丫鬟和秦夫人所说的对的上。
有关自己的猜测,没有任何证据,叶三娘并没有说。
县太爷还例行询问了高满仓和叶燕行兄弟俩,他们更简单了,天亮后才出现在了后院。
询问完了一圈,此时仵作和差役也勘察完现场了。
“启禀老爷,男死者曲延福是被狗断了脖子,失血过多而死。”仵作恭敬地又道,“女死者刘秀英是被人勒死后,吊在房梁上的,至于凶手就是曲延福……”
“本县记得寡妇刘秀英要嫁人了吧!”县太爷捻着自己的山羊胡须说道。
“是!婚期定在了三天后。”文书恭敬地回道。
县太爷与仵作、差役又去后院勘察了一下各个房间,商讨了之后,才将秦夫人他们带到了正房。
“本县现在宣布,曲延福谋杀刘秀英,大黄狗为主报仇咬死了曲延福。”县太爷目光扫过他们一字一句地说道。
“什么?”香茗闻言蹭的一下站起来道,“这不可能,曲管家那么和善的人怎么会杀了少夫人呢!”
“这恐怕只能猜测了,你家少夫人很快要嫁人了,曲管家不想你家少夫人嫁人,愤而杀人。”县太爷直白地说道。
“这不可能,我家少夫人嫁人,大家都挺高兴的。”香茗不太相信地说道,“老夫人跟嫁女儿似的,合不拢嘴。”
“是吗!”县太爷闻言目光犀利地看着他们说道,“从死者刘秀英脖子勒痕可以看出,是人从背后勒死的。死者曲延福手背上清晰的抓痕,刘秀英指甲盖里的血迹,很明显两者对得上。”点了点圆桌,又指指房梁,“吊的如此之高,以刘秀英的身高来说,就是放上鼓凳,这脚也踩不上去,悬空着怎么上吊自杀。”断定道,“显然曲延福,当时来不及调整白绫的长度,就被你家大黄狗发现了。”
“这个曲管家,皇命难违,何必这样啊!”秦夫人痛哭流涕道。
叶三娘漆黑如墨的双眸眨也不眨地看着秦夫人,看着她掩面痛哭,眼泪顺着指缝流了出来,唇角却微微地翘起。
这老夫人果然有问题,可她推的一干二净,想找证据难了。
叶三娘朝县太爷福了福身道,“大人,那条大黄狗要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