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上马车时,若诗雨又回头看了眼陆南枝身旁的人,总觉得有些眼熟,很像记忆中的那个人。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大可能,他已经被发配边疆为奴,又怎么会出现在京城中。
但她觉得那男子的样貌,实在和记忆中的那个人太过相似,让她不禁有些惆怅起来,不知道沈公子如今如何了!
......
若府,书房内。
一名年纪约莫三十八九岁的中年男子站在桌案前,端着茶杯,正惬意翻看着一本书籍。
突然,他停止手中动作,抬眸看向窗外。
“阿福,你去将小姐请来,说我找她有要事商议。”
“是,老爷。”
门外,阿福听从主子的吩咐,匆忙跑出去。
他刚离开书房没多久,若诗雨端庄的走进来。
“爹,您找我有事?”若诗雨缓慢的走近房间,恭敬的俯身行礼。
看着女儿进来,若朝奉格外开心,招了招手,示意女儿坐在自己身旁。
若朝奉是当朝礼部尚书,他膝下一儿一女,由于女儿若诗雨早产,生下来身子极为虚弱,所以格外疼爱她,甚至有点溺爱的程度。
若诗雨落座之后,若朝奉缓缓开口道:“你也不小了,该到嫁人的年纪,前几日吏部尚书有意跟我提起此事,你可同意?”
听完这句话,若诗雨原本轻松的表情瞬间变了。
“不……女儿还不想嫁人,还想多陪陪父亲母亲。”若诗雨的反应很激烈,眼眶微微发红。
若朝奉看着女儿的样子,叹了口气,无奈道:“为父知道你还惦记沈家公子,已经过去这么年,你们婚约已经作废,他也不可能在回到京城。”
“可......可......”若诗雨咬着嘴唇,“若他回来了呢。”
“诗雨,你不能为他守寡一辈子。”若朝奉叹息一声,女儿执拗的性子真是让他头疼。
若诗雨低头不语,沉默半响,抬眸看向父亲,“能不能给女儿些时间,让女儿考虑下。”
“好,好。”若朝奉立刻笑着应下。
当初沈夫人和他夫人是好友,因此给两个孩子定下娃娃亲。
谁知世事无常,沈家一夜之间化为虚无,人人捧着的天才少年成了阶下囚,被贬为奴赶出京城。
八月的天气,就算是晚上,还是那么燥热。
此刻,陆青禾跪在院中地上,脸上的汗水滴答滴答落下。
陆奶奶站在房间里,淡淡的扫了眼跪在地上的孙女,又转头看向其他地方。
“娘,青禾年龄还小,而且她出发点是好的,小孩子哪有不吵嘴,青禾也不知会有马车经过。”
陆三婶跺了跺脚,心里暗自嘀咕:这老婆子,就是心肠硬。
陆奶奶没理会陆三婶,抬脚来到门口,语气冷淡道:“青禾,你可知错?”
“青禾知错。”
“我不该反驳堂妹,不该询问,更不该一气之下……”陆青禾的嗓音有些沙哑,她抬起头看向屋檐下面的人
陆奶奶没等她把话说完,冷嗤一声打断,“呵,看来你还不知自己错在哪里,接着给我跪,什么时候想明白,什么时候再起来。”
“我们陆家必须齐心齐力,若有人想自相残杀,我绝不容!”
陆青禾听到这句话浑身颤抖,她紧握双手,指甲刺进掌心。
第23章 各自的算计
陆三婶还想在说些什么,陆奶奶已经转身坐到椅子上,闭着眼睛靠在那里休息,没再搭理她。
陆三婶只能悻悻的转身离开。
“你这死丫头,一天到晚给我惹事,现在好了,你就在这里跪着吧。”
陆三婶嘴里说着狠话,看着女儿被罚跪在门口瑟瑟发抖,心中还是很心疼,可陆奶奶不开口,谁也不敢让她起来。
陆南枝从陆母房间出来,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走过去,“被罚跪的滋味如何?”
陆青禾抬起头,眼中带着愤恨的目光,“若不是你激怒我,我怎么会推你,是你咄咄逼人在先。”
“我咄咄逼人?陆青禾,你真当我是菩萨心肠,什么事情都可以忍气吞声?”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愚蠢的人,做恶事还想全身而退。
陆青禾的脸色更加苍白,身体瑟缩在那里,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去。
陆南枝冷笑一声,眼神射出冰冷的光芒,“别以为推卸责任就可以置身事外,以后最好别惹我,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陆青禾浑身颤抖,不敢回答,这样的陆南枝竟然让她有些害怕。
很快她身体摇摇晃晃倒地,陆三婶出来看到晕倒的人,急忙把她抱回房间。
陆三叔干完活回来,听到陆三婶在哪里咒骂。
“这个小贱人,若不是她告状,老太太怎么会罚青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