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弦休息了很久,夜风吹的八弦身凉心凉,头脑却越发清醒了。
天色渐渐泛起点点亮光,视线中模糊的可以看见路了,不似之前不用灵力就黑的看不清五指。
他看到不远处的地方花灯的残骸,撑着身子走过去,捡起破烂的花灯,缓缓的往友和院走。
八弦回到自己房间的路上没碰到任何人,真传弟子的作息时间太规律,现在还早。
八弦将破花灯放到桌上,桌上的饭菜已经凉的彻底,八弦坐在桌边看着一桌子的菜与花灯,忽然觉得自己这是在瞎忙活。
别人不领情就算了,还从别人嘴里知道他很烦自己的所作所为,自己有那么招人烦吗?
八弦一直坐到天亮后,才起身伸手掐诀将桌上的菜全部清理了。
八弦看着干净的桌子,愣了有一会,才缓缓向床边走去,上床睡觉。
这一觉睡到傍晚,身子也暖和许多,终于没有那么凉了。他差点都怀疑,修仙这么久吹了一夜凉风自己还会生病?
很明显,吹风不会让八弦生病,但他耗尽灵力还吹风,加上胡思乱想,不生病才怪。
八弦虽然醒来,但头还是疼的要命,然后他忽然看到一个人影坐在桌边。
八弦以为是时砂迷乎的喊:“十师弟?”
那人起身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八弦的额头轻声说:“还是有点烧,不过灵力已经补充了一些,药已经吃了,再过一两天就会好了。”
八弦看着笑眯着眼睛的大师兄,心忽然就暖了过来:“大师兄。”
梦呓摸摸八弦的脑袋:“我让小七熬了点粥,就放在桌边,一会起床自己吃噢。”
八弦听着梦呓的话心中委屈瞬间涌出,泪水不自禁的滚了出来。
梦呓闭着眼却好像看到了一样微微惊讶,随后温柔的伸手擦去八弦滑落的眼泪:“没事了,乖,起来动动,才会好的快些。”
八弦止住泪自己用手背擦着眼睛,乖巧的点头:“嗯。谢谢大师兄。”
不管是哪个师弟师妹,在大师兄面前没有一个不乖巧的。
梦呓起身要走,八弦拉住梦呓衣摆小声说:“大师兄能不能不要告诉别人我生病了。”
梦呓又伸手揉了揉八弦的脑袋:“放心吧,师兄虽然什么都知道,但师兄不会干预师弟们的私事,万事皆有命数,我干预了未来就不可控了。”
八弦没有听懂,但他知道大师兄不会说自己生病了。看着大师兄闭着眼出了门,二师兄靠在门口见人出来,揽住大师兄的肩一起离开。
八弦忽然想起来,以前二师兄天天带着大师兄走没发现,原来大师兄闭眼是能视物的吗?
八弦起床坐到桌上吃粥,然后他看到已经被修好的花灯立在桌上。
八弦拿过花灯摸了好久,忽然笑了。
也许男孩子的感情就是那么简单吧,当他付出的一切被损坏后,一个人忽然将损坏的东西修好还给他,他便也学会了如何被爱。
八弦就是那天之后学会了对师弟放手,逗师弟什么的其实也没那么好玩,虽然师兄也总逗自己,但他知道,师兄们与自己一样,也是疼爱师弟的。
所以之后与时砂见面,八弦依旧如往常一样打招呼,只不过他再也没让时砂做什么了。
正巧子竹子梅入门,青梅竹马的小年轻随便一说便脸红,八弦就如现在带参儿一样,带着他们快速的融入真传弟子的群体中。
对时砂便没了以往的缠劲,时砂有时心里不舒服便往八弦那凑,找八弦麻烦。
八弦和善绵柔的对应,让时砂觉得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不上不下的反倒把自己气的够呛。
八弦感觉到了时砂在挑自己刺,索性跑符塔闭关了,前两年刚出来。
八弦的心态是越发平稳了,时砂那心却是越晾越酸,这回是他想亲近八弦,却不知道怎么靠近八弦了。
因为八弦生病之后见到时砂与往常一样,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八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理他的,这也是时砂最郁闷的事了。
八弦看着面前小小的参儿,忽然笑了,这真是年龄大了,一个小姑娘就勾起自己忆往昔了。
八弦摸摸参儿的脑袋,就像当初梦呓摸着自己脑袋那样,其实关爱师弟师妹的感觉也不错。
大师兄就是这么一视同仁吧,除了对待二师兄,二师兄与大师兄……嘿嘿嘿……
八弦想着想着就嘿嘿傻笑起来。
参儿看着一开始眼神忧伤的师兄回过神看自己忽然就笑了,然后他摸着自己脑袋嘿嘿嘿傻笑,看着有些傻还带着点……猥琐。
八弦看出参儿眼中的,你有病吧的眼神,握拳掩唇假咳几声,假正经的说:“以前我喜欢逗你十师兄,逗的他烦了,不许我管他了。所以看我有些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