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伞眼睫颤了颤,她怎么不想离开,但娘亲还在这,她对爹爹还有期待,十三年给,要来早来了。
但是,娘亲她肯吗?如果不是害怕外面的世界,曾经她就已经离开了。
说到底是娘亲是为了自己才选择留下等爹爹的,自己怎么可以抛下娘亲离开。
花伞深吸一口气垂下眼睑:“我不会走的。”
啪的一声,敖殇白将扇子拍在桌上,跳下桌看着花伞的背影:“为什么,这里有什么好的。”
“我出生在这,就是这里的人,没有原因。”
“你明明不喜欢这里!”
敖殇白对着花伞吼了这句后,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了,一时间空气都飘散着死寂。
花伞缓缓转身认真的看着敖殇白:“小白,很多事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你能离开,就不要想那么多了。”
敖殇白看着花伞良久,见花伞没有一丝退让,于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敖殇白拿起团扇走出了门,回到自己的屋子中,屋子中还有两个女人。
一个被卖有一段时间了,本来都有机会上花船了,敖殇白一来,老鸨就觉得她不怎么出彩继续调教了。
一个是老鸨后来又买的一个,仅仅两天就事事听从老鸨的话。性子绵软,不敢言也不敢怒。
敖殇白在花伞的点拨之下,十分配合老鸨,除非底线她事事顺着老鸨的心意,想着必须上花船逃离。
老鸨呢也是着他赚钱的,过分的事他不愿意也就算了,反正现在还小,以后有的是机会。
两个人一个配合一个容忍,倒也是相处的十分和谐。
这让先进来的茶儿姑娘看红了眼,她好不容易哄的老鸨高兴许她出这屋子了,这小白一来自己又要重新调教。
重新调教不能出屋,但老鸨看着敖殇白以后要吃不少苦,想着能让花伞好好洗脑,就许了他出入房间去花伞那边。
“呵,还知道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会什么野男人去了。”
敖殇白没有说话坐到自己的梳妆镜前放下团扇,对着镜子拆簪子。
茶儿就看不顺眼他这得了便宜还装死的样:“听说你来这里在黑屋里硬抗了三个月,哼,不还是讨好着妈妈想要上位,装什么清高。小小年级心机这么深……”
茶儿还在叨叨叨,敖殇白也不理,从抽屉中拿出梳子忽然一愣。
他摸着断成一半的梳子眼中闪过一抹杀意:“谁动了我的梳子?”
小青缩在床角,偷偷看了一眼茶儿,颤抖的小声回:“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的头发真好,又黑又亮,可惜我这里没有什么好梳子,我就这一个没有缺齿的,就送你吧。”
敖殇白抚摸着断梳,食指从断口轻轻拂过,脑海中都是花伞与自己说的话。
“我不会走的。我出生在这,就是这里的人,没有原因?”
“咝……”
敖殇白皱了皱眉翻过食指,食指被一道木刺刺入肉中。
敖殇白拇指捏住食指轻轻一搓,微微的蓝光闪过,拇指食指分开,食指已经完好无损了。
第95章 小时候的阴影
敖殇白将断梳并在一起,手指在裂缝中划过,蓝光从缝隙间闪过,竟然重新修好了。
他转头看向缩在床上墙角处的小青,小青的胆子很小,小到老鸨不在就只会在那个角落里躲着。
从她颤抖的声音敖殇白就清楚梳子不是她弄断的,但既然她承认了就说明已经被收拾了一顿。
自己不可能在她承认了还说,不是你弄的。
现在自己再发作对谁都没好处,反倒是让真正弄断梳子的人看了笑话。
敖殇白摩挲着木梳,他被安稳养了这么久,灵力已经恢复了许多,现在想逃出来那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但是……
无论自己是无声无息的消失,还是正大光明的打出去,兰儿姐姐必定会因为当初为我求情而被老鸨惩罚。
想到自己在小黑屋的三个月,他不敢想象花伞进入那个地方会如何。
所以,游花船时落水死遁是她逃离最好的选择。
敖殇白紧紧握住木梳。
她不愿意与我一起逃离……
另一边,花伞进入内屋,梅娘坐在桌边倒了两杯茶,将一杯向前推一推:“坐吧。”
花伞坐到梅娘对面拿起那杯茶喝了一口。
梅娘说:“你很喜欢那个小白?”
花伞愣了一下。
梅娘说:“这个地方能遇到一个同龄人不容易,遇到一个正常的同龄人就更不容易了。”
花伞沉默的握着茶杯低头看着杯中茶叶沉浮。
“兰儿,她若真有能力带你一起走,那就跟她一起离开吧。”
花伞震惊的看向梅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