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说得也对。”他回答。
时最淡笑不语。
看到她放下的书籍,林隅乘问:“你是要去图书馆还书?”
时最轻嗯。
他随手翻阅了一下,是几本古典名著,随后,对她道:“还有多久到期限?”
时最回:“两个月左右。”
“可以将书借给我吗?”他轻描淡写道,“最近没事做,也许只能读书了。”
“可以。”时最轻声说,“但期限之内你要记得还我。”
“不一定。”他说,“我也不知道我下一次回校会是什么时候,如果到了期限,我还没还你,你就去找一个叫做时鸣的男生。”
“他很出名。”他沉思下,道,“只比我稍逊一点。”
他人看着很冷淡,但时最想,也许,只是看着。
“有人说过你温柔吗?”时最突然问他。
他的手指顿在书籍上,抬眸看她。
时最托起腮,盯着他的眼睛说:“你看起来很冷漠,我还以为你是话很少的人。但你好像并不是。”
“那只能说明,我本人或许与你眼中的形象不符。”林隅乘说,“但这可不叫温柔。”
时最仍然看着他的眼睛,“那是只有我见过你这个样子吗?”
他没立马回答。
过会才道:“这没那么重要。”
林隅乘将身后卫衣上的帽子戴上,拿起手边的书,起身站了起来。
时最跟着他起身。
最后一抹余晖下,他朝她扬了扬手中的书,道:
“我要走了,不用记得今晚的我。谢谢你,好心的过路人。”
时最之后去了教学楼上课,杨萱她们已经给她占好了座。
她坐下到的时候,她们三个正在聊天,刚好聊的还是林隅乘。
“林隅乘下午真的回来了吗?”周乐乐在说,“没人见啊。”
汪窈也问:“他回校做什么?”
时最听她们说。
杨萱消息确实灵通,“回来了,办休学手续。”
“唉。”杨萱叹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总有些堵,可能是觉得可惜吧。以后恐怕都见不到他了。”
时最这才明白,他说的要她去找时鸣,原来是真有可能不回来了。
汪窈沉默。
“怪不得有人说易宁珊哭了一下午。”周乐乐情绪也不高。
“这两人恐怕也没机会在一起了。”杨萱又觉得可惜,“要是林隅乘家中没出事,也许就不是这样的结果。”
果然,到了还书期限,时最根本就没见到过林隅乘。
她只能去找时鸣。
时鸣像是认识她,将书还给她时,道:“原来是你。”
“我们之间也见过几面,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时鸣对她说,“有一个人说我和你很有缘份,看来是真的。”
时最从时鸣这里也得到了一些消息。
“他舅舅去世,父亲出事后,他母亲的身体就一直不是很好,在住院。”时鸣感到非常的无能无力,“很奇怪,没有任何预兆,他的人生像突然就被按下了逆行键。”
已经进入12月,秋天早已经过去。
再一次出门前,时最给粥粥裹上了厚外套,时最自己穿上大衣后,也戴上了一条围巾。
时妈妈送他们出门,临走前,粥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抱,肉乎乎的小脸埋在时妈妈的肩上,亲昵蹭了蹭,小声不舍讲:“再见,外婆。”
时最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等坐上出租车,时最重新跟粥粥确认了一遍,“你出门前叫了漂亮妈妈什么?”
这是时妈妈给自己在家起的昵称,时爸爸平时会这样叫她,粥粥来了以后,时最不知道该怎么让他称呼自己的父母,后来,他就跟着时爸爸有模学样。
粥粥清晰地告诉她:“外婆。”
如果没人教他,他不会这么叫。
也许,时最觉得自己不该这么震惊,因为,她是真正的女儿,他们也是真正的父母。
粥粥问她:“我们马上就会见到爸爸了吗?”
时最轻笑,告诉他:“嗯。”
然后对他说:“宝宝,我们将玩一个,和爸爸装不认识的小游戏。”
“见到他以后,你不能叫他爸爸,如果你先叫爸爸,就是你输了。爸爸也可能会装不认识你,如果他先叫你宝宝,就是他输了。”
“粥粥,你每次和爸爸比赛,都会赢掉他,这次也一样,对吗?”
林隅乘之前会陪他做父子间的小游戏。
粥粥他点了点头,但是没有说话,就垂下了脑袋,看起来有自己的小心事。
时最怎能不懂,抱了抱小孩,讲:“很想他的话,那见面,就一定要记得给爸爸一个大力的拥抱。”
到了目的地医院,时最领着粥粥到住院部。
她拿着鲜花和水果,找到时鸣告诉她的病房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