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有人询问霍玦在哪里,霍子乔佯装不知,其他宾客心照不宣地交换了眼色。
赛琳娜是他故意找人推下台阶的,此时陪霍玦书房里翻云覆雨的应该是秦浅。
药的效用很强,量大,完全发作起来,人的所作所为跟动物没区别。
等被公事拖住的陆言琛一返回,他的头顶已是青草幽幽。
霍子乔胸有成竹地喝了口酒,直至余光瞥到陆言琛飞奔的身影,他脸色顿时僵住。
陆言琛这么快就回霍家了?
脚步刚抬起,霍子乔思忖片刻,又不动声色坐回去。
霍玦一直没下楼,佣人说他喝了咖啡,就算尚未成事,楼上的场面估计也很难看。
霍子乔自得自己的安排天衣无缝,哪怕东窗事发,还能有赛琳娜顶罪。
他没什么可担心的,只需要稳坐钓鱼台便行了。
霍雅琦就在这时走了过来,笑靥如花:“堂哥,你心情好是因为遇到了什么好事吗?”
霍子乔眸子微敛,正了正面色,高深莫测地扬起唇:“谈妥了一笔大生意。”
比起霍玦,霍雅琦更像那条咬人又不会叫的狗。
霍雅琦挑了下眉头,语声温柔:“那真是恭喜堂哥了,堂哥如今夹缝中生存是该多多努力。”
霍子乔慢条斯理整理领结,冷笑:“雅琦,不必幸灾乐祸,没走到最后一步,谁都不知道最终的赢家是谁。”
霍雅琦眼波流转,凉薄地撇了下唇:“有道理,那就看谁能笑到霍氏宣布继承人的那天吧。”
柔然灯光落在她眼里,忽明忽暗,幻化成冰结的长河,河面铺开坚硬的锋芒。
霍子乔心神凛然,思绪突然不可遏制地沉了沉。
迎着霍雅琦寒冰霜冻的棕眸,居然生出霎时的恐慌,随后暗讽霍雅琦又在虚张声势,
霍雅琦懒得跟霍子乔做无谓的唇枪舌剑,和来宾寒暄几句便款步走到落地窗边。
幽深夜色逐渐渗透她的双眸,她静静地等待着,面庞被缭乱的彩光虚化。
此时此刻,那三个人是怎样剑拔弩张的情景?
霍雅琦想起陆言琛爱护秦浅的一幕幕,娇艳的唇线几不可见掀起。
她好整以暇把控着高脚杯,不无阴暗地揣测,倘若霍玦真能得到秦浅就太好了。
明珠蒙尘。
霍雅琦在香江便间或做这种可怕幻想。
念头闪过,霍雅琦自嘲地弯起唇,她真是越来越坏。
陆言琛不爱她,好像与秦浅也没多大关系,那也并非是十恶不赦的错误。
秦浅没成为陆言琛的妻子前,他不也不爱她?
霍雅琦抬眸,透过玻璃的反光将眼角转向楼梯。
陆言琛方才是从那儿上去的,不晓得何时会下来?
她有些担心霍玦的处境,却又不能自乱阵脚。
*
凉淡月辉洒落地板,室内火热的空气却高温炽烈。
秦浅的神志仍然没能恢复彻底的清醒,累得恹恹欲睡,只能任由陆言琛主宰了她的一切。
不知过去多久,秦浅终于得了自由,疲惫地嘟囔一声,连翻身都没了力气。
陆言琛缓了缓自己激荡的情绪,起来穿衣服,借着月华打量秦浅。
秦浅全身裹着被子,披头散发地将下巴掩住,星眸半合半张,雪白肌肤宛若熟透的蜜桃。
陆言琛的衬衫只解开了几颗衣扣,他将西装盖在秦浅身上,缓步迈到飘窗旁把拉着窗帘的窗户推开些,好让房里旖旎的味道徐徐散干净。
微风拂来,领口沾染的熟悉花香扑向鼻端,陆言琛心潮澎湃,眸底绽放缱绻的亮光。
明明他把烟都戒了,目下却很怀念那种排遣的感觉,心里躁抑不安,鼓动着他跃跃欲试。
陆言琛转身倚靠着墙壁,高大身姿在地面投落清寂剪影,像只离群索居已久重归巢的鹰。
凝视那人迷迷糊糊的睡颜,他焦渴且痛楚的心情终于得以暂时慰藉。
远远不够的,他对她的贪恋永无止尽。
陆言琛眸色温软地盯着秦浅,一遍遍用目光描摹她笼着月色的脸。
即便是沦陷于余韵升沉的恍惚中,秦浅仍被男人侵略性十足的注视给扰得睡意全无。
“你看够没?”她音色沙哑,比往日更为性感。
陆言琛轻笑,捡起地上的裙子放在床边,他拨开秦浅的乱发,单臂撑她枕头一侧,俯首亲了亲她嫣红的双唇,声线同样暗哑:“一辈子都看不够,小妖精,你终于又是我的了。”
第556章 冲冠一怒为前妻
蕴含笑意与怅然的叹息低低徘徊耳畔,宛若冬日的雪花飘飘洒洒落在神经末梢。
生离死别,千山万水。
好像就是为了等待能道出这句肺腑之言的宝贵一刻。
秦浅不自觉睁开眼帘,莹洁面庞泅染美丽的绯红,水眸倒映着陆言琛英挺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