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浅的耳畔却只回荡着陆言琛的谑笑。
邻桌扶着醉客的年轻人近前道歉,陆言琛不予理会。
对方自讨没趣地走了。
陆言琛目不转睛地凝视秦浅,英俊面容充满男性魅力。
他痞气地挑着唇,肌理分明的长臂束缚着懵逼的秦浅,放浪的眼神犹如藏了两把钩子,轻易便能勾住她的魂。
“想睡我吗?”陆言琛俊逸的薄唇再度重复极其暧昧的字眼,粗粝指腹流连过她最敏感的腰窝,深眸的墨色浓郁得能吞噬秦浅。
四年了。
相爱的人本就该在一起。
正如陆言琛所想,对他的诱惑,秦浅确实有点心动。
毋庸置疑,陆言琛对她有很深刻的吸引力。
此刻,以如此暧昧的姿势坐在陆言琛腿上与他呼吸交融,感触着他紧实的大腿肌肉,秦浅双颊滚烫,心坎儿颤了颤。
陆言琛眼里逐渐腾起透着迷惑意味的黑色旋涡,温热干燥的手掌摁住秦浅柔软的脊骨,激起一串猛烈的电流,低笑:“你想不想?”
闻言,秦浅的心房恍若闯进一头迷途的小鹿,鹿蹄跑得欢快,回音震荡。
她错眸,面庞晕染胭脂红,眸中光影剧烈闪烁,猛然推搡了一把陆言琛,拨开人群朝洗手间的方向跑去。
临走前,她红着脸低声轻斥陆言琛:“无耻。”
陆言琛回忆方才的孟浪,忽而意味深长一笑。
原来她例假的日子比以前延迟了几天。
估计安全期的规律也随之变化了。
安吉拉不懂自己的父母怎么回事,只看见陆言琛的手背被烟蒂烫出了一个小红点,立刻放下柚子捧住他手吹了吹:“爹地痛不痛?”
陆言琛望着安吉拉稚嫩小脸露出的关怀,存心逗逗她:“唔,有一些些痛。”
安吉拉信以为真,大大的眼睛立刻紧盯着陆言琛:“那你要不要看医生?曲奶奶以前也被烫到了,她不肯去医院,结果手指留下一个硬币大小的疤痕,爹地别害怕打消炎针,我都不怕的。”
陆言琛凝眸看向安吉拉,心下一片柔软。
他摸了摸她的后脑勺:“爹地没事,不需要去医院,小问题。”
安吉拉乌睫微抬,歪头瞅着陆言琛,忽然甜甜笑开,舒展小手抱住陆言琛肩膀:“爹地,谢谢你哦。”
陆言琛线条流畅的下颌被光蒙上柔芒:“谢我什么?”
“你上次保护我,这次又保护了妈咪。”
安吉拉奶音绵软,非常认真地说:“我有个爹地,真好。”
先前她们住在伦敦的乡下,是秦浅保护她比较多。
自从陆言琛出现,连秦浅也能得到很体贴的保护。
陆言琛沉默,眼眶突然一阵酸涩。
他失笑,僵硬地抚了抚安吉拉的背,饱满的情绪缓缓化作激烈的暖流汹涌着胸臆:“爹地永远保护你们。”
秦浅回到店面的时候,点的宵夜都齐全了。
她没看陆言琛。
陆言琛知道她脸皮薄,也不再纠缠那个话题不放,替她将剥好的小龙虾放进碗里。
“机票我已经让徐睿订好了,下午三点的航班,明天上午我们可以九点左右去阳明山拜祭爷爷跟妈。”
秦浅漫不经心地夹了一颗虾尾,目光跳跃,故意挑刺:“你帮我拆螃蟹吧,我最近吃虾吃多了,换换口味。”
陆言琛轻笑一声,果真替秦浅动手拆起螃蟹。
他指骨生的漂亮,堪比骨雕艺术品,做这种事赏心悦目。
拆完,陆言琛帮秦浅蘸了佐料。
果不其然,盘子尚未推过去,又听秦浅恹恹出声:“不想吃了,身体不方便。”
“嗯,这就是我只给你剥了两只龙虾的原因。”陆言琛把螃蟹放自己面前,随意摘掉塑料手套,慢条斯理道:“你折腾人一套一套的,跟四年前差不多,我早都习惯你的套路。”
秦浅闷声不响地喝粥,满脸抑郁,觉得自己最近是幼稚了很多。
陆言琛明明只比她大三岁,却比她更老成。
陆言琛信手端起秦浅的水杯喝了口水,目光落在杯沿边的口红印,眼神划过沉沉浮浮的况味,撩人心弦。
秦浅恰巧捕捉到他唇边别有含义的弧度,心里异样萌生,目露狐疑:“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陆言琛看眼安吉拉,若无其事地摇头:“没什么。”
秦浅不信,尽管陆言琛的面貌与贼眉鼠眼无甚关联,但他那个欲说还休的暧昧表情侵略性太强了。
转眸,她又瞅见陆言琛手背的红圈,秀眉微挑,想到陆言琛刚刚为她抵挡烟蒂的情景,内心微恙,事实上,她并不认为自己总需要男人的保护。
这个人,似乎把保护她当做了一种根植骨血的本能。
“没事吗?要不要涂酱油?”秦浅朝陆言琛的手努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