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卑鄙无耻?”陆言琛唇边冷意更甚,冰冷的怒火从胸口肆虐到凤眸,就连阳光都无法温暖,他腔调沁寒轻薄:“我以前曾经敬你是个正人君子,想不到你也只是虚有其表罢了,你趁着她毫无防范意识偷亲她,为什么就不觉得自己卑鄙?”
“大家半斤八两,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也不对,我与你还是不同的。”陆言琛冷漠地扯起唇,眸光定定,轻慢笑道:“我是她丈夫。”
陆言琛话音刚落,领口便被顾景安一把攥住。
“你把秦浅放出来!”顾景安厉声道。
陆言琛眉目未动,很无所谓的样子,也不挣开他,清寂的眼神漫不经心,对顾景安眼中喷薄的怒焰视若无睹,笑容玩世不恭,嘲讽道:“我是良好市民,奉公守法,按时缴税,顾警官别血口喷人,万一我追究你法律责任,吃亏的可不是我。”
说完,陆言琛优雅抬手,扣紧顾景安腕骨捏住他麻筋一点点偏离自己的衣领,口吻轻淡:“别冲动,你就快转业了,有案底的人要怎么入警署?你大可不顾惜自己,但秦浅的感受你得在意吧?”
“秦浅着急收拢秦氏的权力,不就是考虑你的前途重要?她不想再拖着你继续欠人情。”
陆言琛克制自己被刀片削过的心痛,笑得春风般和煦,只是风过无痕,音色幽幽:“再加上你其实也帮不到她什么,既不能翻案也不能夺权,不然,她何必那么委曲求全地嫁给我?你别糟蹋她的心意,到时一番努力付诸东流,我都替你感到惋惜。”
顾景安瞳孔收缩,双拳紧握,心里再次被蛰了一下,沉沉呼吸,眼里翻涌着急剧升沉的黑浪:“你真认为自己只手遮天?”
“我遮的……”陆言琛忽然抬起手对准灿烂的阳光,恍惚了一瞬,眼里浓郁的情愫凝重到难以融化,他面色柔和又冷酷,意味深长道:“是她头上那片天,所以她只能属于我。”
“陆言琛,我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对秦浅为所欲为的。”
这是顾景安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陆言琛都根本懒得掀眼帘。
不多时,沈爵慢悠悠地踩着猫步过来了。
“我刚才看到顾景安怒气冲冲地走了,情敌宣战吗?”
陆言琛冷冷撩起眼皮,视线嫌弃地掠过沈爵的花衬衣:“你什么时候能穿得像个正常人?”
“我的衣品,我做主。”沈爵嬉皮笑脸,走近一看,诧异挑起眉:“你又被家暴了?”
除却陆振齐,也就秦浅敢三番两次打陆言琛,上次医院甩的那一耳光,差点把他毁容。
陆言琛不理会沈爵的明知故问,走到酒柜给自己倒了杯酒,轻声道:“我把她关起来了。”
“你抽什么疯?”沈爵匪夷所思地瞪着陆言琛,脑筋一动,忽道:“是怕艾伦的人伤害她?”
傅南川最近天天往许念欢那儿倒贴,对其他事情就难免疏忽了。
“倒也不全是,这儿毕竟是香江,几个乌合之众算不了什么,翻不出多大的水花。”
陆言琛揉了揉眉心,俊逸的脸庞淡漠,眸底却悄然蔓延血丝:“不想再收她的法院传票,也不想再听见她接受那些采访从容淡定地说要离婚,而且,我很想念我们的女儿。”
“她离婚的心意很坚决,好话歹话都听不进,反倒是我被刺激得快爆血管。”
沈爵哂笑:“这并非长久之计,那是大活人,你能关她一辈子吗?怪不得她要家暴你。”
闻言,陆言琛的舌尖忽地抵了抵两腮,面露些许不自在。
沈爵恰巧瞄到这一幕,微微一怔,随即恍然大悟:“莫非你对她硬来?”
陆言琛靠着柜子轻轻晃动酒杯,深潭般的眼眸微垂,红酒荡开的波纹也同时倒影涟漪。
“一个月没在一起,哪能不想?幸亏她把我打醒了,否则罪孽又得多一桩。”
沈爵蛮同情陆言琛的,排除那年被绑架,人生顺风顺水,结果,在女人这上面栽了。
偏生,那个还是之前被陆言琛不屑一顾的秦浅。
“那你打算将来怎么办?”
“先分开冷静一段时间吧,我怕我控制不住再伤害她。”
陆言琛叹息,一口饮尽杯中酒,捏住高脚杯,挺拔身姿透出寒冽意味,目色幽深阴郁。
“其实有办法制约她,不过暂时没到那个程度,我不想让关系更恶化。”
*
秦浅在别墅吃穿不愁,却完全同外界脱离了联系,陆言琛也没出现过。
原本打算趁机逃走,可保镖直接打开小窗户将饭菜送给她,她根本找不到机会。
她很能沉得住气,从开始的砸东西宣泄怨愤到对着电视机练瑜伽。
顾景安去了傅公馆拜会傅坤,傅坤却一反常态地让他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