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驾赶来时,秦浅才真正得以解放,双唇酥麻,深深的悸动渗透到了骨髓里。
陆言琛意犹未尽地瞥她一眼,笑声散漫:“别去鹏城了,我不舍得你。”
秦浅没好气地瞪着他,联合司机将人扶上车:“这是秦氏的大项目,我哪能不管?”
“我养你啊,也养着秦氏,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陆言琛勾唇,半真半假地说。
秦浅漾着星光的美眸一丝波澜也无,坐进车里帮陆言琛系安全带,柔软的语调透着执拗。
“我要做万众瞩目的女王,才不做以色侍人的小家雀。”
陆言琛抚摸着秦浅的头发,素来清冷的凤眸浸润淡薄雾气显得迷蒙,声音也飘渺轻柔。
“嗯,你还是我的王后,唯一的。”
秦浅坐直身体,定睛端量眸光映着霓虹的陆言琛,眉眼含笑:“你醉的好厉害。”
陆言琛轻笑,他倏然倾身凑近秦浅,甘冽的气息包围着她,左手搭在她脊背,不知疲倦地纠缠着,嗓音低哑:“上次在陆家你说过,要让我做国王,所以你当然就是我的王后。”
秦浅忍俊不禁,想起的确有这事,她慨叹:“你记性真好,这都没忘记。”
陆言琛沉默了两秒,飞逝的灯光散射成线游移在他脸庞,他眨眼,眸光变幻,神情缱绻:“我都没忘记,小时候的,长大了的,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没忘过。”
只是以前未曾刻意去回忆。
因而,他应该也是一直驻扎在她生命中的吧?
除了顾景安,他们也拥有很多共同的记忆。
秦浅敏锐地觉察到陆言琛有点不对劲,随口问道:“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还无聊的玩什么真心话大冒险,够幼稚的。”
“因为你。”
陆言琛被酒精涤荡过的音色愈加低醇,温热气息醺得秦浅酽酽欲醉,蒸发她的理智。
秦浅还没开口,陆言琛又轻声呼唤:“秦浅……”
“嗯?”秦浅淡声应,话锋一转:“你为什么很少叫我小名?”
陆言琛不假思索:“不吉利。”
秦玉卿当年也不晓得怎么想的,居然给秦浅取这种名字,太不祥了。
儿时叫得顺口,眼下却觉得那配不上秦浅。
秦浅愣了愣,哑然失语,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尽管秦玉卿的本意,是希望她如同珍贵的瓷器被人呵护。
“你在我心里,不是一摔就碎的瓷器。”
陆言琛抬起微光泠然影射着灯芒的眸,漆黑瞳孔装着秦浅小小的脸,用格外低缓的语调道:“你在我心里,是我的一生。”
秦浅心潮澎湃,胸腔震荡着起伏的波纹,酝酿着前所未有的海啸。
她垂眼凝视着陆言琛,无声地笑了笑。
陆言琛的情话越来越能令她动容了。
是夜,进了卧室以后,陆言琛对秦浅有着超乎寻常的热情。
抵死缠绵,恨不得把每一刻都当做即将到来的世界末日。
*
翌日,陆言琛没去陆氏,开车送秦浅去机场。
两个人几乎整晚没睡,精神面貌却是大相径庭,一个无精打采,一个神清气爽。
陆言琛扫了眼戴着墨镜闭目养神的秦浅,不动声色地试探:“鹏城那么大项目,人够吗?”
秦浅回答得有气无力:“派出保镖,童薇跟着就行了,行政部还有法务部都去两个副总。”
陆言琛握着方向盘的手在半空抓了一圈,稳稳落在转盘上,无名指的银芒泛着耀耀流光。
回想昨晚在车上的情景,陆言琛的眼睛映着阳光熠熠生辉:“你为什么总叫我全名?”
秦浅面无波澜,坦言:“他们都叫你阿琛,我要特立独行。”
包括孟雯萱也这么叫他。
想起孟雯萱,秦浅幽深的眼底便沉了沉,心里的腻味直冲喉咙,特别不舒服。
旁边那人悠然哼笑,似是感应到她心绪的波动,伸出手将她的手裹在掌心,缓慢而坚定地收拢,薄唇轻扬:“你也可以像天底下所有的妻子称呼丈夫那样叫我。”
秦浅不语,忽地莞尔一笑,不知想到什么,笑容逐渐加深扩大,衬得脸庞明艳娇媚。
陆言琛一听她的笑音就猜到绝非好事,犹豫刹那,终是禁不住追问:“你又怎么了?”
“老公,”秦浅转眸看向陆言琛,睫毛翕动,忽然俯身贴近他耳廓,顽劣地吹了口气,语气玩味:“你听过一种说法没?起初,老公是大內侍的俗称。”
陆言琛:“……”
他本来被秦浅的挑逗搞得心旌神动,眼下却只剩下满脑门黑线,咬牙低唤:“秦浅!”
秦浅含笑应了一声,瞅着陆言琛抑郁的神色,没忍住,清脆地笑了起来。
微风扫荡着她的发丝,扬起的发尾散发出花香漂浮在陆言琛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