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秦浅眼中的情绪陡然冷了冷,她一哂:“堂哥还挺擅长膈应人的,这关头都要刺激我。”
“又被你发现了,你怎么就这么聪明?陆言琛的女人果然并非凡品,我都有些崇拜你了。”陆存礼在秦浅的脸颊暧昧地亲了亲,兀自从口袋拿了火机出来,他松开秦浅的长发转而去握她肩头翻身:“你别再试图挣扎,这种驷马捆绑是特……”
话未落,伴随着身下女人的一声清喝,警铃大减的陆存礼猛然被她一脚踹下了床!
陆存礼被这记凶蛮的力道逼得踉跄倒退,没站稳,直接跌坐在窗下。
腹部疼得一抽一抽的,陆存礼匪夷所思地望向秦浅:“你……”
秦浅已经利用这短促的时间解了脚踝的绳子,她依然站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睥睨陆存礼:“我现在让你更崇拜我,怎么样?”
“贱人,你敢耍我!”陆存礼脸色铁青,双目喷火地冲向秦浅。
秦浅依然岿然不动,等陆存礼近在咫尺,她矮身,遽然操起柜上的台灯朝陆存礼的脑袋砸去。
陆存礼这回反应敏捷,倒是险险躲开,结果头还没抬起来,一只脚板直接上脸了!
秦浅借着床的高度凌空跃起,轻盈的影子投射在墙壁,漂亮的蝴蝶腿之后,是一连九个迅如流星的回旋横踢。
陆存礼被逼得节节败退,秦浅不断闪动的身影晃得他眼花缭乱。
陆存礼毕竟是体格强壮的男人,他试过钳制秦浅的脚,可秦浅发了狠完全不要命,宁可被他掰折踝关节也要打得他招架不住,兼之秦浅个子特别高腿又长,陆存礼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侮辱我妈的身后名很有乐趣吗?这么爱当吸血虫,我先请你吃自己的。”
秦浅一脚狠狠踢在陆存礼的下巴,陆存礼痛得仰起脸,喷出了满脸血水。
“这些年你以权谋私骗了多少女人?你利用仁济又捞了多少不义之财?人面兽心的畜生!”
秦浅掷地有声的声吻落下后,最后一脚重重地压在陆存礼的颈窝。
陆存礼被秦浅连番的凌厉攻击袭得头晕眼花,脸肿得像个猪头,支撑不起,终于颓然跪倒。
秦浅趁自己如虹气势未散,扯住陆存礼的衣领拖着他摁倒在地上,整个人屈膝抵在他脊梁。
陆存礼总算有机会喘息了,骂骂咧咧地要撞开秦浅,秦浅眼疾手快地扣住他的肩关节。
“看来你不懂什么叫藏拙,以我的身手,撂倒两个成年男人都不在话下,没点能耐,我会蠢得送上门?”
从恢复被催眠的记忆那天起,秦浅就知道将来要走一条什么样的路。
她从不打没准备的战,无论防身术还是解死结的窍门,都有学过。
“揩油?”秦浅轻喘着气,音色柔凉,眼底的杀意如有实质:“在这世上还没人能在我这里占到便宜,就算是陆言琛也讨不了多少,况且是你这个窝囊废!”
说完,秦浅阴戾地笑了笑。
陆存礼心头骤然缩紧,正想求饶,胳膊突然被她擒着反转了三百六十度!
那一刻,陆存礼的脑海空白一片,真的什么想法都没了。
直到右臂清晰传来断骨的剧痛,陆存礼才记得自己应该是要呼痛的,可他没了力气。
他居然……被一个女人卸了一条手臂。
秦浅丢开陆存礼,自己扶着墙站起身,环顾四面,好像没衣服可穿。
此地不宜久留,她随手用床单裹住自己,轻蔑地看向两眼快要翻白鼻青脸肿的陆存礼,踩着他的后背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房间。
到外面,秦浅又陷入了不期而至的黑暗。
她凝眸辨认环境,这是复式楼的别墅,试着扭了扭脚踝,不太疼,还能走出去。
秦浅依靠着扶栏下楼,房门就在此刻冷不丁被人猛力推开了。
她心尖一跳,下意识抬眸看去。
门外风雨如晦,夜色苍茫,身姿挺拔如雪松的陆言琛霍然闯进视线。
那人面色森冷寒峻,目光专注又清冽,背景飘荡着凛凛冬雨。
他满身风霜,眉眼疲倦,仿若跨越了千山万水才到她眼前,通身的杀气在看见她的瞬间悄然收敛,尽数化作绕指柔。
整整大半天,经历过的惊心动魄再次重现脑海。
秦浅的心口翻涌出很复杂的情绪,曾有的镇静自若都在见到陆言琛的瞬间变成后怕。
一路赶来,脑子里牵系的都是这个人,直至相见,陆言琛紧提着的心也于这一秒落了实处。
可他眸光触及秦浅攥着的床单,透露温情的眼眸刹那结了冰壳,冷冽到极点。
陆言琛关门开灯,大步走近秦浅,检视她一番后,目光顿在她发红的眼尾以及青紫的脚踝。
他抬手摩挲她眼角,动作温柔,声线却冷酷:“那个狗杂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