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土机卷起无数黄土,砰砰的声响震耳欲聋。
白韵被吓得肝胆欲裂:“秦浅,你要杀人吗?”
秦浅对白韵的哭喊置若罔闻,脚底用力踩上了油门。
秦胜强也傻眼了。
眼看推土机推倒半面围墙冲撞进大堂,他大骇,顾不得自己老婆只身跑了出来。
秦浅讽刺一笑,拍拍手,推门下车:“把里头那女人给我带走,这房子立刻拆。”
白韵三魂不见了六魄,瘫软在地上,苍老的脸孔布满汗与泪。
秦浅讥诮地盯着她,手里把玩着一串钥匙,声线裹了冰:“我在珠江给你们买了一套两居室,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立马就派人送你们过去。”
白韵眸光复杂,抖着唇:“什么事?”
秦浅半蹲着,附耳在白韵耳侧,低笑:“秦晚笙的妈是舞厅歌女,她来路不正,可能根本就不算秦家人,您听懂了吗?”
白韵拒绝得不假思索。
秦浅晃动着钥匙,漫不经心启唇:“别跟我讨价还价,您做不到,我也能找别人。”
白韵面皮绷紧,目光闪了闪,只能被迫答应。
秦浅好整以暇地将钥匙抛给她,意味深长:“我会静候您佳音的,别想着玩花样,我要对付的人,还没谁能平平安安,您不为自己想,也该考虑下子孙。”
白韵攥紧钥匙:“你威胁我?”
秦浅的笑颜畅快残忍,语调轻描淡写:“几年不见,您的身子骨依旧这么康健,我本来还想叫救护车随时待命的,匍匐在自己当年践踏之人的脚下,很屈辱吧?”
顿了顿,秦浅的桃花眼骤然迸发寒光,唇畔的笑染上几分刀光剑影,凉声:“舅奶奶。”
第233章 吃不到的葡萄
元旦假期的第三天,阳光灿烂。
秦浅回到香江,在高速路口居然又见到了陆言琛的车。
他坐车里,一手担在车窗外,一手拿着手机摆弄,五官的轮廓英俊深邃,架着墨镜。
秦浅静静驻足面包车旁,视线逡巡着他,打量了一会儿,轻步走上去。
“嗨喽,这位肩宽腿长的帅哥,你在等谁啊?”
陆言琛正好在看一家珠宝首饰定制店的广告,闻言,笑笑,随手放下手机,取了墨镜。
“我等的人,就在我眼前。”他朝车外后视镜扬起线条流畅的下颌:“你也认识她。”
他眉眼清俊,气度和煦,狭长的凤眼含着笑,漆黑的眼瞳掠过春风,薄唇轻挑。
秦浅很配合地瞥向后视镜,绵长的笑意在眉目徐徐流泻:“认识,不就是我嘛。”
陆言琛勾唇,倾身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回来得还挺快。”
秦浅坐进去,盯了他两眼,忽然侧首给了他一个吻,轻柔地映在他俊逸的脸颊。
“没办法,我有家室,哪里还能在外头逗留太久。”
陆言琛拍了拍秦浅的头,抬起她的下巴端量两秒,挑起眉:“这张嘴一如既往地甜。”
秦浅抿着樱唇,环住陆言琛的脖颈,在他薄唇上厮磨了片刻:“腻死你。”
陆言琛低声闷笑,笑声像胸腔内发出来的,震荡着秦浅的心魂。
他贴着秦浅的唇瓣,扣住她后颈,音色惝恍迷离:“我可不舍得英年早逝。”
秦浅眨眨眼,睫毛刷过他高挺的鼻梁:“为什么?”
陆言琛在秦浅嘴边的梨涡点了点:“当然是想多享受一下无边的艳福。”
“那你想我没?”秦浅趴在陆言琛怀里,给他整了整领结,暧昧地拉长尾音:“我可是很想你,想得茶饭不思,辗转反侧,再有一天见不到你,就得犯病了。”
陆言琛单手搂着她,顺便把安全带拉下来绕过她腰际,明知故问:“什么病?”
秦浅歪头,面颊红润,夸张地笑出了声:“相思病。”
“不信你摸摸我的心跳,看到你,我就心如擂鼓。”秦浅作势去握陆言琛的手。
陆言琛淡淡避开,嘴里的话却和动作截然相反:“这时候不合适,太阳还没下山。”
秦浅哼笑,推开陆言琛坐回了副驾驶座。
陆言琛眼见秦浅消停了,升起半边车窗,开车转了个弯:“直接回家还是去秦氏?”
“秦氏,我还有事要处理呢。”秦浅低头整理安全带:“绵绵还好吗?”
“挺好的,好像又变了样儿。”陆言琛提到绵绵,声线更为柔和:“她也很能吃。”
秦浅忍俊不禁:“陆总这两天貌似很喜欢在群里晒娃,崩高冷人设了。”
陆言琛平视路况,腕表的蓝宝石镜面反射的光芒与日光交相辉映,落在钻石袖扣上。
“是沈爵,见了绵绵一眼就惦记上了,嚷着要我们赶紧办百日酒,他好带出去玩。”
秦浅蹙眉,果断拒绝:“不行,沈爵那性子太放肆招摇,可别把我们女儿带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