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人来人往,过往的职员亲眼目睹了这冲击性的一幕,俱是瞠目结舌。
传闻陆言琛对初恋女友百依百顺,但那个女朋友却从没来过陆氏,在偶尔被偷拍的照片里,人们都未曾见到过陆言琛待她像待秦浅一般体贴,真是活久见了。
秦浅一个借子上位逼婚成功的心机女,得到的待遇竟比陆总裁爱得死去活来的初恋还要高。
徐睿在车里正准备打电话,老远的,便扫到陆言琛环着秦浅的腰缓步而来。
他愣了愣,连忙下车帮着开门。
陆言琛先把秦浅送进车里,垂眸瞅了瞅腕表,之后吩咐徐睿:“去便利店买瓶矿泉水和清凉油。”
顿了顿,他低声又补充了一句话。
等徐睿离开,陆言琛去了几步开外打电话,听不见具体说了什么,可能看出他神色很难看。
通话后,他扶着车门站在车外,神情淡漠,冷寂的气势衬得瞳孔深处一片阴寒。
起初,秦浅不解其意,直到冷风拂进车厢,她晕乎的脑袋清醒很多,她才领会陆言琛的用意。
“陆言琛,我好多了,你进来吧,别感冒了。”
秦浅歪头望着陆言琛,微微一笑,眉眼弯弯:“你别吹风了,你生病,我会过意不去。”
陆言琛身形挺拔,眼睛在秦浅仍显苍白的脸上略微定格,蹙眉:“废话真多。”
“看来你真的挺喜欢我。”
秦浅莞尔一笑,笑容逐渐淡化,咬唇,她端量着陆言琛看不出情绪的面容,耐不住心头的颤栗:“陆言琛,那台电梯……”
总裁专用电梯不可能轻易出事故,她能断定,刚才的惊险并非普通意外。
陆言琛垂落的睫毛颤了颤,嗤笑,他蓦然侧过脸,容貌俊逸逼人,眼神空茫木然。
半晌,他转过头,眼底光芒寂寂,说出来的话宛若冰凉烟雾,透着刺骨的冷漠。
“是我爸,他的人没来得及完成他的指示就被清洁工发现了。”
假若全都做完了,就算电梯里的人不出事,也会因此而耽误竞标会。
冽冽的冬风扑面,陆言琛视线平滑,落在斑马线上,周身忽地生出一股萧瑟寒意。
秦浅愣神,讽刺地笑了笑。
陆振齐真是玷污了他年轻时穿过的那身戎装。
徐睿很快就折返了,他把买好的东西递给陆言琛。
陆言琛弯身坐进车里,示意秦浅喝水。
秦浅把清凉油攥在手里:“这玩意儿不需要用,我现在没那么不舒服了。”
竞标会精英如云,清凉油的气味怪怪的。
陆言琛见状也不勉强她,想了想,从裤袋里拿出徐睿交给他的另一样东西。
“那就吃这个试试。”
秦浅垂眸,赫然入目的是一盒西瓜糖。
平静的心湖瞬时摇曳生波,久久不能平息。
他们第一次认识,他送的就是西瓜糖。
他给了她一点甜,她却念了小半生。
*
当天下午,在陆言琛夫妻的共同努力下,陆氏以高出竞争对手两百万的价格成功标下码头。
从竞拍会场出来,陆存礼夫妻迎面走来,看到陆言琛,陆存礼目光轻闪,皮笑肉不笑。
最近陆存礼春风得意,不仅拿下了石门町的项目,还另外投资了一所生活馆。
他自觉对陆氏做出了双倍的贡献,家族的地位愈加不同,心惊胆战之余也不免越发趾高气昂。
陆言琛对陆存礼视若无睹,陆存礼虽然有心炫耀,可想到仁济医院的把柄在陆言琛手上,又不情不愿地将挑衅的心思偃旗息鼓。
另外,回想那日陆言琛的残暴狠戾,陆存礼有些后遗症。
倒是冯恬颇为不忿,她前阵子本来对秦浅早产的惊变喜闻乐见,巴不得她们母女最好能一命呜呼,想不到这两母女福大命大,最后逃过一劫了。
冯恬对秦浅送孟云兮坐牢没多大触动,一只无家可归的小麻雀罢了,永远拎不清自己的分量。
在上流圈,倘若自己没点底气和资本撑腰,也没个男人帮衬,嚣张跋扈就只能成为催命符。
冯恬倒是挺佩服秦浅,她肆意张狂,横行霸道,所有人都能说她不对,可没谁能轻易碾压。
女人家的本事在那儿,不管做什么说什么,都能自己承担起后果。
冯彬当初就是被秦浅这点打动的,一天到晚地说秦浅是香江最有魅力的女人。
想到自己不争气的弟弟,冯恬便抑郁至极,一口陈年闷气不吐不快。
冯彬仍旧无法回香江,这几天听说了秦浅结婚生女的消息非闹着回国,快气死父母了。
“弟妹气色真好,看上去,跟阿琛的感情也特别和睦,什么时候把你那宝贝女儿带去老宅给大家看看?”冯恬不阴不阳地笑笑,斜睨着秦浅,冷嘲热讽:“我觉得弟妹完全能给全香江婚姻不幸福的女人上一堂课,论讨丈夫的欢心,我们有哪个又能比得上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