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幢别墅连陆家人都不知道,他才刚把秦浅抓来一个多小时,不可能有人这么快找到她。
秦浅摩挲着手腕上的表带:“我既然敢要挟你,哪能不未雨绸缪?我早猜到你会对我下手,这里头不止有追踪器还有微型摄像头。”
“你若是坚持己见想伤害我的孩子,我保证,我们此刻的每一句对话都会很快出现在各大媒体平台。”
秦浅镇定自若,再不复初时的慌乱。
陆言琛深邃的眸底冷光凝淬,手里的半支烟被他掐灭在掌心,似乎那是秦浅纤细的脖子。
“秦浅,我生平最恨有人威胁我,尤其是……”
陆言琛缓缓抬步,语气透着浓郁的鄙薄:“你这种水性杨花、口蜜腹剑的蛇蝎女人。”
秦浅嘴角染笑,淡然道:“你不在乎陆氏身败名裂,陆奶奶呢?听说她老人家刚做过搭桥手术,我原本想借我们的婚事替她冲喜的。”
陆言琛停下脚步,黑瞳几不可见地缩了缩。
“陆言琛,我会努力做个好妻子,只要娶我,你在陆家的许多危机也能轻松化解。”
秦浅仍坐在栏杆上,身体略略向后仰倒,笑靥魅惑:“我们都是商人,比起两败俱伤,共赢才是最好的选择,你要眼睁睁地看着我掉下去吗?陆奶奶年事已高,她恐怕接受不了自己最疼爱的孙子背负一尸两命的罪名。”
陆言琛面色阴沉地走近秦浅,下颌线条绷得死紧,连骄阳也融化不了他眉宇间的冰霜。
他不在乎陆家的任何人,可陆老夫人除外。
“六年前,我就该让你彻底消失。”
秦浅听着陆言琛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音容灵动:“如今也不迟。”
记者从远处跑来,镜头对着露台一通猛拍。
秦浅抬眸,深深凝了陆言琛一眼,忽然往后倒去!
诸多画面闪过陆言琛脑海,当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然把半身脱离栏杆的秦浅拽进怀里。
秦浅撞入陆言琛坚硬的胸膛,莫名想要掉泪。
陆言琛的大手在秦浅柔韧的腰身紧紧收拢,丝毫不顾惜此举会否伤及她腹里的胎儿。
他削薄的唇贴在她耳畔:“真这么想嫁给我?”
秦浅尽量收缩自己的腹部,淡笑:“嗯,所以才不择手段。”
“那如你所愿。”陆言琛的目光越过花坛,落在表情亢奋的记者身上,视线比深渊还要幽沉冰冷:“我很好奇,比起我给你的婚姻,你会不会更期待死亡。”
秦浅抿了抿苍白的唇,迎着闪烁的光踮起脚吻上陆言琛的脸颊。
“你是宝宝的父亲,别在宝宝面前说这么残忍的话,他听见会伤心的。”
陆言琛厌恶地侧过脸:“秦浅,你的寡廉鲜耻超出了我的想象,真脏。”
秦浅垂眸,白着脸轻声道:“嫌我脏,不也跟我做过了吗?那晚,我们非常愉快。”
陆言琛的眼底卷起万里雪涛。
他冷漠地甩开秦浅。
秦浅踉跄两步,后腰被栏杆上的浮雕硌到。
剧痛袭来,她难受得弯下腰。
“秦浅,你等着在这段婚姻尝尽生不如死的折磨吧,我永远不会承认你肚子里的孩子,希望你将来还有脸告诉他他因何来到这世上。”
陆言琛淡漠地扔下这句话扬长而去。
秦浅环住肚子,她深深呼吸,盯着自己的孤影,嘴角挤出一丝笑:“宝宝不怕,爸爸是在说气话,他一定会很爱很爱你。”
第003章 真正的秦氏家主
记者的采访持续了一中午。
香江两个不可调和的死对头竟有了地下情,无需任何夸张词藻,光标题便是最大噱头。
陆言琛看似情深款款地搂着秦浅,实则那只手将秦浅的腰部攥出了深浅不一的淤青。
秦浅背上的衣料都被冷汗浸湿,可她始终落落大方,她的淡然换来了陆言琛更重的戾气。
终至访谈结束,陆言琛慢条斯理地擦拭自己抱过秦浅的手,侧脸线条冷硬:“还不滚?”
*
走出别墅,秦浅不禁驻足。
仰望着那扇倒映出男人修长身影的玻璃窗,哪怕站在六月的炙阳下,她都觉得心底发寒。
不知想起什么,秦浅又低低笑了笑。
那抹满足的笑被车里的顾景安尽收眼底。
顾景安移开目光,揿下车喇叭。
看到顾景安,秦浅紧绷的心有了一丝松懈。
“今天的事多谢你,要不是你,那群记者也不可能及时出现。”
“我是你的保镖,当然得顾及你的安危。”顾景安看着后视镜中的秦浅:“还顺利吗?”
秦浅系安全带的动作微滞,浅笑:“过程不重要,反正达到了我的目的。”
顾景安没再看她苍白的脸色,忽道:“人找到了,你想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