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嫁进陆家,秦浅便隔三差五地挂热搜头名。
光看这一天,秦浅的名字就没在公众眼前消失过,吃瓜群众乐此不疲地参与各种八卦讨论,一个个脑洞大开,随便一条留言都能激发网文工作者创作小说的灵感。
陆振齐和宋月秋忙着应对捕风捉影的媒体,俱是焦头烂额,康敏则等在手术室外。
傅坤时不时拿出怀里的怀表,面色焦灼,傅南初若有所思地盯着走廊电梯口。
“这都快两个多小时了,怎么还不出来?”傅坤忧心忡忡地又瞥了眼怀表。
康敏端庄地坐着,脸色隐晦,叹息:“女人家生孩子是这样的,傅老稍安勿躁。”
“你们当然不着急,阿瓷在你们心里,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
傅坤一说就来气,眸中划过一抹厉色:“陆言琛呢?那个王八蛋去哪儿了?你给他打电话,让他马上给老子过来,他老婆孩子还没出手术室,结果他连人影都不见!”
康敏尴尬,她让陆言琛去救孟云兮,熟料,他看完孟云兮就一去不回头了。
她暗暗腹诽,陆言琛也真是的,好歹回来露个面啊。
傅坤派人去孟云兮病房找过陆言琛,里头根本就没他踪迹,只有在做笔录的警员。
也不晓得陆言琛到底去了哪里。
康敏是女人,对秦浅多少也生出了点同情心。
虽说秦浅性格强势也不大洁身自爱,可孩子毕竟是陆言琛的亲骨肉。
作为一个独自经历分娩的女人,哪能不希望丈夫陪着?
“我打过了,无人接听。”康敏颇为心虚,不敢正视傅坤犀利的眼眸,低声解释:“可能……可能是信号弱,阿琛没听到吧,也可能在处理什么紧要的事。”
越说,越是站不住脚,语速都有气无力的。
“天塌了也不能要紧过自己的妻女!”傅坤勃然大怒:“我看还是趁早离婚得了,反正那个小王八蛋也对不起阿瓷,我傅坤的干孙女要什么样男人没有?”
闻言,康敏暗自冷笑,吐槽道:“但秦浅就是喜欢阿琛啊,当初也是她绞尽脑汁结婚的,这既然是自己选的路,跪着走也要走完。”
离婚就离婚,吃亏的也只会是秦浅。
这离了婚的女人可不如二婚男人吃香。
况且,秦浅那糟糕名声,有几个婆家会接纳的。
傅坤的大掌按在手杖上,虎目一瞪:“你再说一遍试试!”
电梯门忽然朝两边滑开,朱苓推着赵舒华的轮椅匆匆而来。
“阿瓷呢?阿瓷的情况怎么样?”赵舒华一脸担忧:“医生都说什么了?”
康敏连忙起身迎过去:“妈,您来做什么?都这么晚了!我不是告诉您没事吗?”
“我的孙媳妇还有曾孙女命悬一线,我能在家里安稳睡大觉?”
赵舒华的脸色不太好看,眉头皱得老高:“阿瓷到底怎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
康敏抿了抿唇:“还在做手术,医生说要剖腹产,其实也不知道孩子的情况如何。”
“这还叫没事?”赵舒华愠怒地剜了眼康敏:“孩子固然重要,但不比阿瓷份量重。”
始终沉着脸的傅坤哼了哼:“总算听见一句人话了。”
赵舒华看向傅坤,面露歉意:“是陆家没照顾好阿瓷,云兮那丫头欠教训,该怎样就怎样,我们绝不偏袒。”
康敏撇撇嘴:“妈,阿琛控告云兮故意伤害罪,说要送云兮去坐牢。”
赵舒华沉默一瞬,叹了口气:“应该的,云兮也该长长记性,你把她宠坏了。”
说着,赵舒华环顾四面,声音微沉:“阿琛呢?”
康敏语塞,支支吾吾的。
傅坤又是重重一哼,头偏向一侧,气冲冲道:“真是气死人了,南初,你来说。”
傅南初朝赵舒华颔首,声线冰凉:“阿琛去了趟孟云兮的病房就不见踪影了。”
赵舒华被陆言琛气得够呛,心跳都快了几拍,捂着胸口呼吸急促,面如菜色。
见势不妙,朱苓手忙脚乱地倒了一颗救心丸就着矿泉水给赵舒华服下。
康敏着急忙慌地上前替赵舒华顺气:“妈,您别着急,我这就打电话叫阿琛过来。”
话落,傅坤突然扬声说:“阿瓷出来了!”
众人循声回头,灯牌上的红色熄灭了。
手术室的自动感应门滑向两侧,几个医护人员护着担架车走出来。
傅南初扶着傅坤近前,目光触及不省人事的秦浅,眼中流露深深的怜惜。
康敏上前两步,先看了眼昏迷的秦浅。
她双眼紧闭,气息微弱,再没了以往目中无人的派头。
“医生,孩子还好吗?”
赵舒华伸长脖子看向秦浅,忧虑道:“医生,我孙媳妇什么时候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