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睿心尖凛然,点了点头。
瞥一眼陆言琛阴冷肃杀的侧脸,徐睿知道孟云兮这次要完蛋了。
不管孟云兮是谁的妹妹,她的下场绝不会好。
“叫律师还有警方的人过来。”
冷冷扔下这句,陆言琛进了轿厢。
顶灯冷白的光倾洒,陆言琛面无表情地站着,他阴寒的脸色比鬼还吓人,骨子里的汹涌杀意无法遏制,血液内流淌着毁天灭地的暴戾。
傅坤错了,彻底摧毁一个人,只有生不如死这条路。
还得他自己来。
*
“陆总。”
傅坤带来的保镖站在门口。
陆言琛清俊的脸上表情淡漠,可有可无地点了下头。
“傅老在里头处理事情,陆总还是过会儿来吧。”
陆言琛薄唇轻勾,不置可否地朝病房走。
保镖伸手拦阻,陆言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擒住保镖手腕,将他反剪着胳膊甩开了。
就在这时,房里忽然传来孟云兮鬼哭狼嚎的求饶声!
“傅爷爷……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你别打我……”
陆言琛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袖扣,稳步迈进病房。
傅南初修长的身形靠在墙上,神色冷漠淡然。
看到陆言琛进来,嘴角无声一撇。
“哟,过来给小姨子解围了?”
陆言琛投去一记肃杀眼光:“嘴巴没把门,要不要我给你安上?”
彼此的视线交接,暗流涌动。
傅南初冷笑,悠哉悠哉地弹了弹烟灰。
陆言琛收敛眸光,转而望向挥着手杖教训孟云兮的傅坤。
孟云兮被陆言琛从楼梯上掀翻,小腿摔断了,鼻梁骨也粉碎性骨折。
更惨的是,她的下颌缝合了十多针,就算以后愈合,也要做手术修复。
容貌,名声,前途。
对她这个年纪的女生最重要的东西,她全没了。
孟云兮追悔莫及,她痛恨自己太冲动鲁莽,一时按捺不住仇恨伤了秦浅。
只要想到秦浅或许会流产甚至一尸两命,孟云兮就心惊胆战!
她不害怕秦浅有个三长两短,死了就死了。
她最恐慌的是陆家人会怎么对待她,特别是陆言琛。
惴惴不安地在病房待了几个小时,孟云兮除了忍受身体的痛苦,还得时刻提心吊胆,每一秒都过得煎熬无比。
终于,这种心惊肉跳的惶恐在傅坤踹开房门的那一瞬,全面崩盘!
傅坤冲进来二话不说就给了孟云兮一下,打得她仿佛听见了骨头开裂的脆响!
孟云兮从床上跌下去,捂着脑袋四处躲,那条断腿狼狈地拖在地上。
“我不敢了……傅爷爷,你别打我!姐夫……姐夫救我!”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玉卿死了那么多年都要被你翻出来受万人唾骂,她跟你无冤无仇,你连一个死人都不肯放过!秦浅嫁进陆家是名正言顺的陆少夫人,你个卑贱的下女有什么资格找她麻烦?我告诉你,秦浅母女要是有丝毫不测,你这条小命别想保住!”
傅坤的眼眶泛红,迸发着骇人的杀意。
秦德咏就秦浅这么颗独苗苗,他也把秦浅当成了自己的亲孙女。
秦浅倘若有个好歹,他百年之后还哪里有脸去见老友?
“你们两姐妹吃穿用,哪样不是秦家的?玉卿对你们不够好吗?阿瓷身怀六甲,你一个十几岁的贱丫头哪里来的胆子动她?你怎么这么恶毒?”
气急之下,傅坤毫不犹豫地再次举起手杖朝孟云兮挥落。
一只强有力的手陡然抓住傅坤下落的手臂,将他与孟云兮隔开。
陆言琛挡在傅坤跟前,灯光在他冷峻的眉宇间幻化成深深浅浅的阴影。
“傅老,你真想闹出人命?总不能留一具尸体给我来处置。”
“姐夫!”孟云兮犹如见到了再生父母,爬到陆言琛脚边攀着他的皮鞋哭诉:“你救我!救救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傅坤的眸中杀气未退,苍老的瞳眸锐利如鹰隼:“陆言琛,你狼心狗肺就罢了,还不许我来替阿瓷讨公道?既然你这么喜欢维护孟云兮,连起码的是非黑白都不要了,那不如和阿瓷离婚!”
陆言琛颀长的身影一动不动,气场冷冽迫人,凤眼飘起了漫天飞雪。
今天一连好几次都听到离婚这两个字,陆言琛唇角紧抿,无端就来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深黑的瞳孔卷起冰粒,声声寒迫:“当初是秦浅自己非要嫁给我,这是香江众所周知的事实,我陆家可不是游乐场,她秦浅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便宜占。”
闻言,置身事外的傅南初站直了身子,目色微沉。
傅坤冷笑:“听你这话的意思,合着还不想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