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我刚好心劝她们别吵了,孟云兮反倒是狗咬吕洞宾地撒了我这一身饮料。”
秦浅冰冷目光依次滑过冯恬与孟云兮,平静面容下藏着森然气势:“孟云兮是陆家的人,你们该不该给我一个交代?”
孟云兮愤恨地瞪着秦浅:“你算什么东西……”
陆存礼皱眉呵斥:“孟云兮你住口!”
孟云兮被训得一愣,她转头望向身后,想寻求冯恬的声援。
冯恬满脑子都在思忖自己搞砸生日宴要如何收场,根本没搭理她。
陆存礼温声对秦浅致歉:“云兮不懂事,我替她赔罪,秦总可以去客房换身衣服。”
秦浅微微一笑:“堂哥的面子我总要给的。”
她满身是黏糊糊的葡萄汁,礼服裙脏得一塌糊涂,即便如此,一颦一笑依旧风华绝代。
陆存礼不禁心旌摇曳。
*
佣人领着秦浅上三楼。
经过二楼拐角,秦浅顿足,准确无误地捕捉到那道豹子一般危险的视线。
光线幽暗,陆言琛露出半张棱角分明的脸。
他甩开打火机,一簇脆弱的火星跳进他眼底。
四目相望,寒芒在空气中碰撞擦出火花。
秦浅眸色幽冷,用唇形无声道:“礼尚往来。”
他既然想利用孙岚给她难堪,她就利用冯恬演一出令陆家颜面扫地的好戏。
他们的较量,刚开始。
*
“秦总请留步。”
不出秦浅所料,陆存礼真的追上来了。
她停下脚步,陆存礼挥退佣人。
走廊落针可闻,头顶灯光柔和皎白。
陆存礼欣赏着秦浅清媚的神韵姿容,脑海忽然浮现陆言琛说他不能驾驭秦浅的判语。
“秦总,今天实在是不好意思。”陆存礼的眸子顺着秦浅优美的肩线凝在她手腕:“这样吧,你的手环弄脏了,我知道哪里能清洗,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稍作弥补。”
“堂哥明理,夹在中间也不好做。”秦浅笑着摇头:“手环是我妈的遗物,我自己能处理。”
“那怎么行?”陆存礼因为秦浅的体恤感到熨帖,坚持道:“我一定帮你清洁干净,不然我以后见到秦总都不敢大声说话了。”
大概陆存礼的诚恳态度终于打动秦浅,迟疑片刻,她从手上褪下那只水钻手环递给他。
陆存礼接过,不知有意或无意,他干燥的手指覆住秦浅手背,停顿了一秒。
秦浅睫毛翕动,低笑:“麻烦堂哥费心了。”
“去换礼服吧。”陆存礼将手环收进西装口袋。
秦浅提裙上了三楼,隔得远,仍能察觉到背后的注视有多灼热。
她凉凉弯起唇,浓密的长睫遮住了眼底所有情绪。
第022章 心怀诡胎,谁在窃听?
宴会虽发生了不愉快的插曲,在陆家人反应迅速的应对下依然如常举办。
老宅亮如白昼,觥筹交错。
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焦在生日宴,陆存礼疾走到四楼尽头一个隐秘的房间前。
刚想叩门,口袋里的手机忽然振动。
陆存礼接起了电话,不知那端的人说了什么,他笑容畅快。
三言两语交代完,陆存礼挂了电话。
将手机放回口袋,他无意中摸到秦浅的手环。
略微思忖,陆存礼没把手环拿出来,径直推开了那扇厚重的房门。
“秦家的女儿不好惹,离秦浅远一点。”
房内没开灯,黑漆漆的。
一个人立在窗边,背对着陆存礼。
陆存礼不以为意地笑笑:“又不是三头六臂,有什么好忌惮的?您多虑了。”
那人眼神轻蔑,显然不愿再多劝陆存礼。
“‘货’呢?上头催了。”
陆存礼态度严肃:“医院那批‘羊’做完手术就行了,最近查得紧,陆言琛似乎也想插手。”
“现在还没到能对陆言琛下手的好时机。”
威严的男声不容置喙,陆存礼只得打消念头。
花香从半敞的窗户引入,掩盖了浮动的杀意。
*
一排法国梧桐矗立在阳台外,繁茂树冠形成巨大的黑影投射到墙面,将一切藏进黑暗。
也包括贴着壁角,凝神细听谈话的人。
陆言琛静默地站在窗台边沿,呼吸轻浅,仿佛一条隐在暗处的毒蛇,随时能致命。
听到这两人秘密筹划的事,他嘴角挑着,眼尾上翘的凤眼溢出森冷光芒。
“喵——”
凄厉的猫叫陡然划破寂静。
陆言琛垂眸,脚边赫然盘着一只石纹猫。
他站直了一些,屏息静气,努力降低存在感。
可猫并不愿离开。
石纹猫弓起腰,绿幽幽的眼珠电光摄人。
“喵——”
又一声刺耳的猫叫猛然扎在人心头。
与此同时,石纹猫忽地蹦到了窗台,弓身朝陆言琛释放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