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好像她只有不开心才会来找他玩。
顾西棠点头,“也没有。”
宴九再次失笑,启唇正要说什么,喉间痒意压不住,骤然咳出来。
“抱歉,咳咳咳……今日身子稍有不适,你来时我正睡着咳咳……”
“燕一呢?”顾西棠刚刚舒展的眉头又皱起,问。
“他去、咳、给我拿药了。”
“你这是病,还是毒?”她又问。
强行压下那股咳意后,宴九抬眸,眸底染了微微猩红,哑声,“是毒。”
“哦。”难怪,咳起来跟祖父的症状很相似。
顾西棠走到他身前,倾身靠近,在他身前耳后这里嗅嗅那里嗅嗅,秀挺的鼻子一耸一耸。
这般动作,带着她身上独有的馨香,拼命往他鼻里钻。
宴九身子后仰避开,哭笑不得的同时,背脊不自觉紧绷,“顾姑娘,你这是作甚?”
“你身上有股味道,我闻一下,你别动。”
“……”
少女是很认真的在闻,秀气的眉毛蹙着,脸色沉肃。
一时间,宴九僵在那里竟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告诫她女子当矜持,不可如此失礼?
她大抵会嗤笑一声,嘲笑他迂腐。
认识这么久,他也约莫知晓她的性情,非受礼教束缚之人。
或者说她压根没把他当男人看。
但是放任她在他身上作乱……他没法淡然处之。
“顾姑娘,可嗅出什么了?”
顾西棠摇头,“不确定,要不你直接告诉我好了,你中的是什么毒?一定要古老怪才能解么?”
宴九顿了顿,笑而反问,“我若告诉你了,你能请毒老替我医治么?”
“我考虑考虑。”呵呵,您在想什么呢?
就算要医治,你也得靠后排队。
“……”宴九无奈叹气。
少女答得敷衍又虚伪,心里想什么他几乎能从她脸上看出来。
也不知道是她忘了伪装还是懒得伪装。
“我也不知道我中了什么毒,若是知道,兴许还能对症下药尝试一番。”犹豫片刻后,他选择说出来。
只是这答案,说跟没说无甚区别。
不知名的毒,除非能诊出来,否则无解。
这也是他这些年一直追踪毒老的原因。
当世,论起解毒的功夫,最厉害的杏林高手也比不上毒老。
如果连他都解不了他身上的毒,那就没人能解得了了。
他只能认命。
听完他的回答,顾西棠心头沉了沉。
她刚才仔细嗅过,确定他身上溢出的气息,跟祖父身上的一模一样。
只不过祖父的毒控制得稍微好一些,至少能够行走。
这段时间她好几次询问过有关祖父身上的毒,毒老怪那个死老头子都顾左右而言他,不肯正经跟她谈及。
或许,这当中真有什么不能为人道的密辛,所以连毒老怪都那么避讳。
“顾姑娘不用如此,万般皆是命,身上的毒能解不能解,我信缘,不会强求。”
见她脸色越来越沉,宴九以为她在发愁解毒的事,道了句。
顾西棠,“我不是在担心你。”
四目相对,宴九沉默。
片刻后,轻笑起来。
大概,这才是他认识的顾西棠。
“我过几日要离开了。”笑过后,他开口轻道。
顾西棠心头动了下,挑眉,“不回来了?”
“不一定。兖州那边传出匪患消息,我需得赶往那边一趟。”
他也是今早才接到的消息。
兖州匪患扰民,已经出了好几宗相关案子,兖州官府久拿不下,不知道从哪得知他在望桥镇的消息,辗转向他求助。
第117章 宴九也没什么特别的
“原来九爷是能讨伐悍匪的人。”顾西棠歪头,似笑非笑揶揄。
宴九眉眼弯了下,温声道,“恰好手里有点还能用的兵。”
燕一从药铺拿药回来,刚好走到门口。
听到自家主子这句话,嘴角抽了抽。
有点能用的兵?十八骑听到该哭了。
还有,顾家那个小煞星怎么又来了?
想到他出门前主子腿毒发作的样子,燕一心下担忧,忙推开院门进去,“爷,你毒伤才刚发作,怎么能起床——”
“无碍。”廊檐下,男子淡声打断他的话,显然不欲他多言。
燕一郁郁瞟了顾西棠一眼,转而道,“镇上药铺药材买不全,还差了两味药。爷你的身子耽搁不得,要不咱们今天就动身吧,先去淮城,把药买齐了之后再绕道兖州,你看如何?”
“今天动身?”顾西棠一愣,看向宴九,皱眉,“那么严重?”
话毕,她拉过男子左手,指尖搭上他瘦削手腕。
轻暖的触感,让宴九眸心晃了下。
手腕处,少女素手白腻,指尖纤长幼细,整齐秀气的指甲泛着健康嫩粉色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