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沈念如站在门口,试探性叫了一声。
屋里的人这会儿想躲进床帐已然来不及,只好就近躲在柱子后。
沈念如又唤了几声,见里头无人回应,举着火折子走了进去。
香炉里,青烟袅袅升起,一股极淡的香气弥漫在空气里,许盈盈急得一头冷汗。
早不出现晚不出现,怎偏偏这个时候来了!
她生怕香炉里的东西起效,电光火石间,许盈盈故作绊了一下,朝外摔去。
沈念如原本就猜想屋子里是不是进贼了,猝不及防被人抓住脚踝,惊得当场尖叫。
“是我!”
许盈盈飞快爬起来,趁机捂住她口鼻。
沈念如惊恐地瞪大眸子,看清来人面容之后,才稍稍松口气。
许盈盈顾不上叙旧,半拖半拽地把人拉出去,旋即轻手轻脚合上门。
对方仍满眼惊诧:“表姐,你怎么会在哥哥房里?该不会……”
“该不会最近府上的风言风语都是真的吧?你当真与我哥哥……”沈念如说着说着,顿了一下,“咦,你怎的还穿着下人衣裳?”
“嘘——”
许盈盈示意她噤声,“咱们先走,一会儿我再同你解释……”
然而她却没想到,这一解释生生耽误了一夜。
第11章 捉奸
阿娇在祠堂跪了大半日
夜宴正酣,阿娇先一步回到松鹤院。
沈禹州今夜避免不了饮酒,为防明日宿醉头疼,她须得备好醒酒汤。
醒酒汤刚煮好,沈禹州便醉醺醺地回来了。杨姑姑和程英一左一右扶着他,二人都是一脸无奈。
谁能想到,看似威风八面的锦衣卫沈大人,居然是个一杯倒的家伙。两人站在门口,不敢进去,“公子向来不让外人进他卧房,便辛苦你了。”
突如其来的重任压在她身上,望着杨姑姑和程英离去的背影,阿娇欲哭无泪。
灼热呼吸夹着浓烈酒香撒在少女颊侧,“阿兰……”
唉,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阿娇叹了口气,用脚踢开门,颤巍巍把人扶进房里,好在沈禹州还有意识,踉踉跄跄地自己摸上了床。
照顾醉鬼这种事,阿娇一回生,二回熟,半哄半骗的把醒酒汤灌了下去,沈禹州终于老实下来,安安静静躺在床上。
替他掖好被角后,正要站起身,脑中忽然一阵眩晕,好在及时扶住桌案。
兴许是方才劳累过度。
阿娇不作他想,缓了缓,继续朝外走,双脚却像灌了铅般沉重,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艰难,不仅如此,小腹涌起一股暖流,瞬间传达四肢百骸,五脏六腑,乃至每一根发丝,都变得燥热无比。
指甲死死抠住桌沿,她想,出去吹吹风应当会好些,然四肢却全然不听使唤,脑袋越发昏沉,就在她站不稳朝旁跌去时,一只结实有力的臂膀环住她。
阿矫正欲道谢,却发现一件更糟糕的事。
身后男人不知何时站了起来,紧紧搂着她,浑身滚烫不说,落在腰侧的修长手指还在无意识地来回摩挲。
看似清醒,却又不太清醒。
阿娇心中有了一个不太妙的猜测,猛地一咬舌尖,直到血腥气在唇齿间蔓延,才勉强找回一丝理智。
“公子……”她手肘抵在男人胸膛处,原想阻止他,出口的声音却软得不像话。
少女呼吸轻轻吹在他颈上,夹带着一股似有若无的熟悉香气。
不知不觉间,薄唇触及她白嫩泛红的耳垂。
阿娇像被烫了一下,情不自禁颤抖,彼此相贴,甚至气息相撞的肌肤都异常灼热,体内血液沸腾着难耐的麻痒。
男人唇瓣一点点下移,本能的想要亲吻。
最后一道防线岌岌可危。意乱情迷间,一张张尖酸刻薄的面孔自阿娇脑海中划过。
不,不该如此。
落下之际,阿娇抬手掩唇,柔软的唇瓣印在掌心中。
沈禹州双目猩红,从迷乱中分出一点神思,眼前两张相似的面容交替闪现,好在还是认出了阿娇,松手推她。
“……快、快走!”
他喘得格外厉害,阿娇鬓边垂落的碎发都随着他的气息浮动,再不走,他无法保证接下来会不会做些别的。
阿娇浑身软绵无力,眸含春水,双颊酡红,求救似的地望着他。
她真的很无助,“公子,我……”我腿软。
算了,她真的不能再说话了,得马上走。
可纵使内功深厚如沈禹州,都不免遭受其害,更何况是身娇体弱的她,连腿都没迈开,人就软倒在沈禹州怀里。
瞬息之间,彻底摧毁二人理智。
……
东方泛起鱼肚白,紫檀平角香案上,最后一点烛火忽明忽暗。
身下锦衾柔软,阿娇四肢瘫软,面泛潮红,一头浓密青丝散落,几缕垂在胸前,随着她的呼吸上下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