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盛栀夏微笑着,“那可惜了。”
就在陆哲淮想要伸手抱她的时候,她忽然又松开他,转身走了。
果然,除了胡搅蛮缠之外,她最大的招数是欲擒故纵,把他撩起火了就竖起尾巴溜走,一口甜都不给他留。
但有什么办法,他就是这么栽进她手里的。
认了。
陆哲淮刚想要走进去,盛栀夏忽然将薄纱帘一拉,挡住他整片视野。
“待在外面,我换件衣服。”
陆哲淮迈出的一步被迫收回。
这又是闹哪出。
但他什么也没问,真就这么等在门外,倚着阳台围栏点燃根烟,缓解胸中燥热,目光直直盯着那片由卧室暖光勾勒出的动态剪影。
曾让他食髓知味的身体,此刻近在咫尺地,掩在一层薄纱之下,最开始是浴巾滑落,再然后是她拿起一件裙状衣物,慢悠悠地给自己套上。
陆哲淮手里的烟一口没抽,几乎被他掐断。
时不时一阵大风刮过,淡淡烟雾散了又起,像眼前这层纱帘,被风掀起一瞬,而后缓缓落下。
这大半个月也算他能忍,彼此躺在一张床上,但什么都没发生。
亏他还怕她太能闹,弄出什么让他抵不住的事情,还提前备了必需用品。
“进来,帮我拉一下拉链。”她忽然颐指气使地,完了又补充一句,“前男友。”
陆哲淮摁灭了烟,大脑闪了一瞬白光。
前男友,哪个前男友。
意识里一个声音突然冒出来:还能哪个,这屋里还有哪个前男友。
是了,论辈分,他也是个元老级的前男友。
盛栀夏在里面催:“唯一的前男友,你发什么呆呢?”
音落,陆哲淮眉头又是一蹙,默默掀开纱帘进去,看见她站在门边的试衣镜前,双手背在身后捣鼓拉链。
这条裙子他记得很清楚。
在波士顿共处的第一晚,她穿着这条裙子为他弹了一首钢琴曲,虽然弹错了几个音,但他的注意力其实也不在曲子上。
盛栀夏透过镜子看他,手里动作不停:“愣着干嘛,过来,它卡住了,我怕再掰给它掰断了。”
时隔多年,这条裙子已经没有从前那丝甜果气息,而是染上一丝他衣柜里的清冷沉香。
陆哲淮走上前,从身后牵住她的双手,顺势抱着她,衬衫纽扣贴住她后背裸露的肌.肤,并不管那根上下两难的拉链。
盛栀夏任他抱着,终于等他用灼热气息,在耳边问出一句:“什么意思。”
她坦然回应:“字面意思。”
陆哲淮呼吸更沉:“之前‘家里那位’是谁?”
“是我的小猫。”盛栀夏笑了笑,看着镜中人,“当然了,尊重当事猫意愿,它现在是我们的小猫。”
陆哲淮一手掐着她腰侧,稍微用了点力道,醋坛子翻了:“那当时陪你下楼的男人,又是谁?”
盛栀夏说:“黎珣那段时间碰巧来看我,人家当红模特,下了飞机怕被狗仔盯上,故意打扮成那样。”
说完回头看他,惹麻烦不嫌事大似的,故意补充一句:“耍狗仔的。”
陆哲淮差点没话说。
胸腔里像被人放了一只戳了孔的气球,漏着气四处乱撞。
分开几年不见,尾巴已经支棱到天上去了,偏还拿她没办法。
现在才跟说她是骗他的,亏他当时连撬墙角当三的准备都做好了。
“行,耍狗仔。”他越抱越紧,手也愈加不安分,但仍在安全线内,“所以你也是故意耍我的?”
盛栀夏腰侧一软,过电一般。
“耍耍你怎么了?”她忍着这阵酥痒,偏头靠近他喉结处,“怎么,你不服啦?”
她又是故意的,说话时一丝热意轻缓洒落,羽毛似的拂在他喉结边缘。
还刚刚洗完澡,里面什么都没穿,故意套了条以前的裙子动摇他的意志力,骗他说拉链坏了近距离招惹他。
陆哲淮心口躁动,突然想用力扯了这根拉链。
“要说不服,那倒没有。”陆哲淮将冲动转化为现实,扣着那枚轻巧拉链环果断往下一扯,“只是‘一报还一报’,实践你的至理名言。”
盛栀夏懵了一瞬,没想到他还真忍不住了。
下一秒陆哲淮克制着力道将她往前抵,她呼吸一紧,下意识伸手压在镜面上,而陆哲淮再次圈着她的腰往后扯了下,让她紧紧贴在自己身前,感受他擂鼓般的心跳。
——“和好么?”
这一句伏在她耳边,显然是风雨欲来的低沉镇定,气息烫得她耳垂发热。
她已经做好准备,略微慌张地一语双关道:“看你表现。”
陆哲淮沉笑一声:“要求这么简单。”
“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