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君周函转眸,好似在沉思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转头,对身边的历达公公开口:“小达子,陶大小姐要马,你还不赶紧去把马给牵过来?”
“皇上,这恐怕不行。因为近日宫中的马都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了,全体腹泻,都跑不动了。”历达公公很是为难地开口。
君周函这才恍然大悟地开口:“朕也差点忘记有这么一回事了,的确,近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宫中的马出了问题。陶琳,你这请求,朕无法满足。”
“那皇上,轿子……总该有吧?”陶琳僵硬地扯出一个微笑来。
偌大的皇宫,所有的马都生病了,她可不相信!
她不想沈川楠送她回去,她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呢。
“这,历公公,这轿子呢,你不会没有准备吧?”君周函又扫了一眼历公公。
“哎呀,奴才又忘记说了,”历公公懊恼地打了打自己的嘴巴,他很是为难地说,“这宫里的轿子啊,都被劈成柴用来烧火了……”
“这么不巧啊。陶琳,真是遗憾,只能委屈你想其他办法回去了。”君周函摇了摇头,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
陶琳无语极了。
皇宫里的轿子都被当柴火烧了,这样的话,也只有眼前的这位皇上和他的人说得出来了。
陶琳算是知道了,皇上他今日,是非让沈川楠送他不可了。
“谢皇上关心,就由沈大人送民女到摄政王府吧。”陶琳轻声道。
“沈大人,你一定要安然把陶琳送到戟王府。”君周函还一本正经地叮嘱沈川楠。
“臣遵旨。”
……
寂静的街上,陶琳一直看着前方,余光都不知道如何看身边的沈川楠。
“你不要怪皇上,他对我们两家情况了解不深,只是好意想缓解我们的关系而已。”沈川楠忽然开口,打破了这尴尬的几分。
“嗯,我知道。”陶琳轻声道,语气里听不出多少情绪。
“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我一直很想说一声抱歉,尽管,我的道歉并不能弥补陶家受到的伤害。”
又是沉默了许久,沈川楠突然哑巴声说了这么一句,他语气复杂。
陶琳吐了一口气,然后说:“不怪你,只是有些坎,我们都跨不过去而已。”
“我……”沈川楠再次张口,想要再说些什么。
但是陶琳这个时候却快速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
她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沈川楠,我们能不能试着放下所有的戒备,当普通的朋友。”
她也认真想过了,有些隔阂是无法消除,但是互相折磨,也不是办法。
当普通朋友吗?
沈川楠愣了一下,他复杂地凝望着陶琳。
最后,他无声地听笑了一下,温声道:“好。”
又是一路无言。
但是他们之间那压抑的气息明显是少了许多。
终于,两人都走到了摄政王府的门口。
“陶小姐。”无依已经在门口守着,见到陶琳回来了,马上上前。
“我已经到王府了,你就回沈府吧。”陶琳转头,用一副轻松的语气对沈川楠说道。
说完之后,她也不等沈川楠回应,自己就快速往王府里面走去了。
这个模样,的确像是普通朋友的模样。
不会太过疏远,但是也不会太过亲近。
无依回头,恭敬地对沈川楠行了一个礼,这才转身跟回府。
等到摄政王府门口已经没人的时候,沈川楠才语气无奈地转身,沉声说:“跟了一路,该出来了吧。”
他话音落下,一个石狮子后面,先是探出了个男子束发脑袋来。
紧接着,是一个扎着鞭子的小脑袋。
再接着,就是一个缠着绷带的毛茸茸脑袋。
三个脑袋,鬼鬼祟祟地探出来了。
沈川楠看着眼前的像是做贼般的二人一虎,忍不住摁了嗯自己有些发疼的太阳穴。
玉笙萧这家伙,居然带着小郡主溜出来了,还跟着他一路。
还有,他们还带着一只受伤的老虎招摇过市,是想做什么?
“玉笙萧,你带着他们出来作甚?”沈川楠冷声拷问玉笙萧。
玉笙萧把自己的玉骨扇给打开,然后就气定神闲走了出来。
“沈狐狸,不要生气嘛。本神医这不是看你太久没有回来,担心你出事,所以在特意带着小德音和小呼呼来寻你。”
小呼呼?
沈川楠嘴角抽搐,他的余光扫到了那小老虎的身上。
老虎……小呼呼?
“沈狐狸,感情的事情,本来就复杂,你不要伤心。你不是还有本神医嘛。”玉笙萧走到沈川楠的身边,用手肘碰了碰他的肩膀。
沈川楠看着他那个模样,脸上都忍不住浮现出了嫌弃。